昏暗的地牢裏,幾盞油燈顫巍巍的亮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兒。
牢房中間的木樁上,綁著一個身穿囚服的女子,身上那原本白色的囚服已經被猩紅染透,她的兩邊肩膀上,各自被人用鐵勾勾入皮膚,穿透了肩胛骨,而鐵鉤後麵那條鐵鏈子,直接打入了身後的牆壁上的機關裏,她每動一下,鐵鏈就會拽住肩胛骨上的鐵鉤收攏,這種痛,穿徹骨髓。
她叫雲瓷,她的罪名,是謀害先皇。
地牢的門打開,投入一片光亮後,“哐!”的關上,然後她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
來人每走一步,就會傳來“丁嚀丁嚀”的輕響。
這是發簪和步搖的聲音,來者是個女人。
她手裏端著一盞油燈,緩緩走過來,頭上的金步搖一晃一晃,窈窕的身影被燈火拉得修長。
“皇後娘娘…”
這女子朱唇輕啟,聲音裏帶著諷刺的笑意,她將油燈湊近雲瓷的臉,突然懊惱的蹙了一下秀眉,“哎,瞧我這記心,姐姐已經不是皇後娘娘了,應該是…先後。”
她眼眸中波光流轉,一身明黃色的金絲衣裙與這腐臭肮髒的地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朱唇一勾,她道:“姐姐還不知道吧,王爺昨日登了基,現在,我是皇後。”
她廣袖一展,在原地優雅的轉了一圈,“姐姐你看,這鳳袍穿在我身上,美嗎?”
雲瓷淡淡的看她一眼,撇開目光,不想跟這個女人廢話。
“嘩啦…!!”
“額啊…!!”
右肩的鐵鉤突然被鳳袍女子猛的一扯,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傳至全身,雲瓷慘叫一聲,蒼白的臉幾乎痛得扭到一起。
“告訴本宮,我美嗎?”女子湊近她,一字一頓的問道,聲音裏充滿了陰鬱的味道,她的手還拽著雲瓷右肩上的鐵勾,猩紅的液體不斷的從鐵鉤邊緣滑到她白皙的手上,與朱紅的蔻丹融為一體,順著手掌的邊緣“啪嗒啪嗒”的滴到地上。
雲瓷與她對視,神色間難掩痛苦,可瞳孔裏,卻是一片涼薄,她終於開口,聲音幹澀而沙啞:“你真可悲。”
“可悲?!”
女子好笑的看著她,“我要你知道,什麼叫可悲。”
她猛地鬆開鐵鉤,雲瓷悶哼一聲,卻聽見她一拍手,道了一聲:
“帶進來。”
鐵門再次打開,進來四五個人。
都是男子,進來後,視線不約而同的盯著雲瓷,目光直勾勾的,看得雲瓷心裏一跳,警惕的看向鳳袍女子,冷喝:
“你想幹什麼?!”
鳳袍女子朱唇一展,“姐姐當了五年的帝後,都不肯讓景帝碰一下,如今應該還是處子吧?”
她拿出手帕,緩緩擦掉手上的鮮血,看向雲瓷的目光詭異起來,
“是想要把身子留給王爺嗎?可惜這個願望本宮不能幫你實現了,不過讓你嚐一下這歡愛的滋味兒,還是可以的。”
她眼波一轉,撇了一眼一旁急不可耐的五個男子,下頷輕抬,
“去吧。”
雲瓷麵色一變,身子下意識的掙紮起來,扯動了肩上的鐵鉤,換來一陣透徹心扉的痛,她咬牙,
“趙倪,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