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霄黑紗下的雙眼一眯,隔著兩層黑布,對麵的小姑娘已經變成了一道黑影。
因為他身份的關係,類似雲瓷的這種行為,從小伴著他長大,他再清楚不過。
她分明是在想方設法討好他。
莫非她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不然她為什麼要討好他?
他狐疑起來,聲音卻自然慵懶平靜:“雲小姐一向對人這麼好的嗎?”
對麵的小姑娘似乎笑了笑,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步霄甚至覺得到黑紗那方雲瓷的臉可能紅了一下,才聽到她略顯嬌羞的聲音說:“霄先生是和景桓哥哥一起來的,一定是對景桓哥哥很重要的人,既然這樣,那也是對雲兒很重要的人,自然要好好招待的。”
是這樣嗎…?
步霄心裏的狐疑稍微減去了些,卻還有些半信半疑。
一頓飯罷了,步霄告辭,雲瓷也不好再留他,畢竟男女大防還是有的,她一個今日剛及笄的女子,無論如何不能留他在府上過夜的,該做的她都做了,隻希望今日種種做法,能給步霄留下一個好印象,為下一次見麵,打下一些基礎。
府外,步霄走出數百步後,頓住,低道一聲:
“出來。”
一個黑衣男子不知從哪裏出來,單膝跪在他麵前,恭敬的道:“主子。”
步霄轉動了著手上的玉扳指,麵紗下的唇角勾起興味的弧度:“這個雲府的小姑娘,查。”
“是!”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領命,話音一落,整個人已消失不見。
及笄這日悄然過去,雲瓷還是像以前一樣每日往將軍府跑,雲楠心疼她,便也沒有管她,隻以為她放不下那一座老宅子。
重生以來,雲瓷向來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昨日突然想起了一舞傾城的趙倪,今日一早,她便跟王伯說自己要學舞,既然趙倪傾城,她就要傾國。
趙倪,此生你休想占得絲毫便宜!
聽她這麼一說,王伯一愣,猶豫了一下,勸道:“小姐,最近您的時間安排的太緊了,習武之餘看醫書,之後還要跟著老奴去打點鋪子…”
說著,他也有些心疼,“小姐知道改變自己是好事,可是欲速則不達,還是要給自己一點休息的時間啊…”
他看著雲瓷從小長大,從來沒見她像最近這麼認真過,自從那次落水後,小姐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人前懂事乖巧,人後卻是沉默寡言,極能吃苦,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如今她把時間擠得這麼緊,就算是一些年輕力壯的大老爺們也是吃不消的啊!
“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王伯,我隻能拜托你了,雲府,除了我父親,我就隻放心把事情交給你。”她歎道。
若不是時間迫人,誰又願意讓自己這麼苦?從自己重新醒過來的那一刻起,她的厄運就已經開始了,若是還像從前那樣,那麼她最終也逃不過自己的命運!
愛錯人,誅九族,毀清白…
前世她親手葬送了自己的一切,既然老天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補償,她怎麼敢不努力?!
王伯也疼惜的歎了口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