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府。
雲楠難得有時間在府內休息一天,恰逢雲瓷回來,他心情大好,命下人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父女二人同桌而坐。
“雲兒這出去住了半個月,怎麼瘦了這麼多?”雲楠給她一邊夾菜,一邊看著雲瓷蒼白的臉色,很是心疼。
看來女兒一個人在將軍府,過得並沒有自己想的這麼自在。
雲瓷下意識的摸摸臉,隨後不在意的笑笑:“爹,我們北越國不是推崇纖細美嗎,瘦了不是更好看一些?”
“你這孩子…”知道女兒在安慰自己,雲楠更心疼。
不知道為什麼,女兒突然變得這麼懂事,他有時候覺得還不如以前那樣放肆的女兒好,現在的女兒,總讓他感覺在壓抑些什麼。
“對了,”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長長的小錦盒,遞給她,道:“這是柔兒在南方派人送回來的,說是送給你的禮物。”
雲瓷吃飯的動作一頓,挑挑眉,接過那盒子,在耳邊搖了搖,“爹,這裏麵是什麼?”
柳柔兒送的東西,嗬…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哪裏知道,”雲楠笑一聲,“雲兒長大了,女兒家的東西,為父就不好翻看了,再說,柔兒派人送來的時候,再三叮囑一定要你打開,想來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這麼神秘?
雲瓷目光在盒子上轉了轉,努努唇道:“好吧,那雲兒回屋再打開。”
她將目光轉回雲楠身上,狀似擔憂道:“爹爹,柔兒姐姐的年紀,也該有個夫家了罷?”
雲楠歎了口氣,“我何嚐不知,這些年也陸續給她找了些人家,可也不知道你姐姐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一直不滿意,柔兒清苦半輩子,為父也不想委屈了她,正是愁啊…”
清苦?!
雲瓷扯扯唇角。
也就父親覺得柳柔兒過得清苦了。
這些年父親沒少給她銀子不說,她娘柳婉茹從雲瓷這裏撈出來的錢,恐怕大半都讓柳柔兒花了,要說清苦,還真是八竿子打不著。
“雲兒聽說那朝中不是新中了一個舉人嗎,好像姓陳?”雲瓷歪頭想了想,道。
雲楠一下子反應過來,“你是說今年中的舉人陳袁?”
雲瓷回想了一下,“應該是罷,聽說他是滿腹才華呢,想來應是不錯的。”
雲楠點點頭,“平日裏看他為人處事,倒還像那麼回事兒,日後的前途也算是不錯,若是柔兒跟了他,倒也不虧。”
雲瓷笑,“那便把柔兒姐姐招回來,讓他們倆隔簾見上一麵。”
雲楠一想,越想越覺得這親事可靠,放下就敲定:“還是雲兒想得周全,好,我明日就讓柔兒回來。”
她笑,笑得很是愉快。
就在剛剛接過錦盒的一瞬間,她突然改變主意了,原本想等哪天她空了,就送柳柔兒下去見她娘,可是剛剛那一霎那,她突然不想讓柳柔兒這麼痛快的死了。
說實話,讓她就這麼死了,那還真是便宜了她,前世柳柔兒的下場,可實在不算樂觀。
前世,柳柔兒就是嫁給了今年新中的舉人陳袁,她千挑萬選,最終挑了個自認為前途一片光明的如意郎君,誰知道對方表麵上是個風度翩翩的正人君子,實際上是個心理陰暗,不能人道的瘋子。
新婚當晚,陳袁自知不能人道,便在洞房時灌醉了柳柔兒,趁她喝得人事不省時,命令府內的家丁替他洞房,而後幾年,再也沒有碰過柳柔兒。
甚至在朝廷上受的氣,回到家也通通撒在柳柔兒身上,對她可算是打罵淩辱之至。
一開始柳柔兒為了自己那並不存在的驕傲還選擇忍,直到有一天發現洞房當晚和自己行房的竟然是家丁後,她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