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袁對這件親事顯然是上了心的,不過堪堪兩日,他便帶著長長的彩禮隊來雲府提親了。
當然,這點彩禮錢,雲府還不看在眼裏,原本和雲府結親,就已經是他高攀了,陳袁不過是個今年新晉的舉人,官位都還沒坐穩,若要論起彩禮錢,哪怕他傾家蕩產,在雲府麵前也是不夠看的。
不過雲府也沒有要求他給多少,意思意思就行了。
柳柔兒拉著雲瓷躲在前廳悄悄的看外麵整箱整箱的彩禮,再看看和雲楠侃侃而談到陳袁,她麵上有些許嬌羞。
雲瓷覺得無趣,並不想陪她在這裏浪費時間,索性尋了個由頭獨自走了。
柳柔兒也不留她,前兩天那兩個丫鬟說的話似真非真的,讓她心裏生了警惕,現在巴不得雲瓷離陳袁遠遠的。
大廳外,王伯正好來尋她,見了她,從懷裏摸出一直碧玉簪子,正是繪娘戴的那一支。
“小姐,這支簪子已經讓人反複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一支普通的玉簪。”王伯道。
雲瓷皺眉,接過簪子。
難道是她多想了,柳柔兒其實並沒有要借此害她的意思?
可是她總覺得柳柔兒不可能平白無故送她這麼一支簪子。
沉吟了一下,她想到了繪娘對這支簪子依依不舍的模樣,歎了口氣,將它遞給王伯,“你幫我拿給繪娘吧,沒什麼問題就好。”
王伯應下。
“我讓大夫煉製的東西,怎麼樣了?”她問。
已經過了兩天,又經曆了昨日景檸的一番試探,她心裏暗暗著急。
“說是快了,估計就這一兩日。”王伯道,見雲瓷似乎很關心這件事情,他不由好奇的道:“小姐要煉的是什麼藥,很著急嗎?”
王伯是個理得清自己身份的人,不該管的事他從來不多管,所以這次也並不知道雲瓷到底交代了藥鋪要煉製什麼藥。
“隻是一些養顏丸。”雲瓷道。
這時,陳袁從大廳出來了,“郡主。”
王伯見狀,退了下去。
雲瓷頷首,回應道:“陳大人。”
陳袁走到她麵前來,端得是一副風度翩翩、正人君子的模樣。
“陳大人和父親已經談妥了嗎。”雲瓷隨口問道,她目光撇到了偏廳裏透過窗戶的一抹鵝黃。
柳柔兒在偷聽他們的對話。
“已經談妥了,能與柳小姐結為良緣,實是陳某之幸。”陳袁道。
雲瓷點點頭,歎了口氣,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柔兒姐姐也是有福氣,陳大人這般年輕有為,又滿腹詩書,連雲兒也不禁羨慕呢。”
陳袁心裏一動。
這長寧郡主可是在暗示他什麼?
暗忖了幾秒,他麵上笑道:“雲小姐這般天生麗質,害怕日後沒有滿腹詩書的好兒郎嗎?”
“難啊。”雲瓷狀似憂愁的歎了口氣。
看來雲丞相這女兒怕是春心已動,正在尋覓如意郎君呢。
陳袁暗暗驚喜著,看她那模樣,好似自己還很合她的意,這就好辦了。
“郡主生得這般靈氣動人,實不相瞞,陳某第一眼看到郡主,便是驚為天人…”他搖搖頭,笑容苦澀,“可惜陳某隻是個小小舉人,不敢妄動郡主的心思。”
不敢妄動心思?
雲瓷心裏冷笑,不敢妄動心思,還去藥鋪買了媚藥?他豈知是懂了心思,分明是貪心不足!
雲瓷不語,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那雙眼睛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陳袁眼睛一亮,心道這雲家大小姐果然是對他有意思的。
若是他瞅準機會在加一把火,不是手到擒來?!
那日後封官加爵,前途似錦就指日可待了!
此時,前廳了,看著大廳外光天化日之下“眉來眼去”的兩個人,柳柔兒麵色鐵青,氣得咬牙切齒,手中狠狠的撕扯這一張白色的方帕子。
賤人!賤人!!
決不能讓她得逞!!
料想柳柔兒也氣夠了,雲瓷沒心思在這裏和陳袁耗費時間,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尋了個由頭,她刻意忽視了陳袁念念不舍的目光,轉身欲走,哪知道剛一轉身,發間一痛,她輕呼一聲,一支珠花被旁邊的樹枝勾住,扯了下來。
“郡主!”陳袁上前,將樹枝上珠花取下來,努力想要表現自己,他擔憂的問:“郡主沒事吧?”
“無礙。”雲瓷平靜道,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珠花,豈料兩手想碰之時,陳袁竟撐著四下無人,將她的手握住!
雲瓷掙了兩下沒掙開,她皺眉,“陳大人做什麼?!”
“郡主,陳某第一眼見到你,便…啊!”他深情款款,隻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讓他痛呼一聲,連忙鬆手。
手腕上已經被劃了一條長長的血痕,看樣子很深,此時正大肆的往外冒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