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牌匾上麵刻了幾個大字:江南程行。那幾個字也是剛勁有力,甚是不凡。葉棺心下狐疑:江南程行,這程攏軒家住江南,又姓程,莫非和這驛站真有什麼聯係?
“誒誒誒”忽然一人從門內邁出“什麼人,這是私家驛站,還不趕緊離開!”
葉棺聞聲看去,好嘛!一張馬臉映入眼臉,這不是先前被王師傅打跑的人是誰?想到他當時逃跑狼狽的樣,再加上他一張馬臉本就滑稽,就不免想笑,可又有之前的教訓,刻意告訴自己收斂點,可終究是忍不住的,隻能勉強控製,於是聽咯咯倆聲,聲音不大不小,像人打了飽嗝一下怪裏怪氣。
程攏軒以為葉棺不舒服回頭看了眼,本想關切下,可剛要開口就聽馬臉人說話:好啊,是你,我正尋你不著,你倒送上門來了”。
那馬臉人回頭一招呼,屋內雜七雜八出來不少人:“兄弟們,就是他,給我打”
還不等葉棺解釋,一群人便衝了上來。程攏軒雖不知緣由,可他哪裏容許別人對救命恩人動手:”放肆”。程攏軒不怒而威,聲音讓人聽了自然而然的心生敬畏,這架勢和氣場可不是裝出來的。
那群人也是一愣,便被震懾住了。
“小子,這是我與他的恩怨,我勸你不要插手,免得自找麻煩”那馬臉人如期雖然蠻橫但也是心理犯了低穀:此人傳作雖然簡陋,但器宇不凡,莫非是什麼官宦子弟?心中難免也有些忐忑,怕真的罪了什麼不該得罪之人。
程攏軒聽而未聞般:“去,把我們的馬拴了,叫你們管事的來見我!”
那馬臉人怒火中燒,也是有所忌憚,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聽有人說話。
“何人如此吵吵嚷嚷”一個中年男人,卻要裝作老態龍鍾的樣子走了過來,對程攏軒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半眯著眼睛“馬石豪,你是越來越不濟了,一點小事還的我出麵!這程家驛站門前竟讓閑人胡鬧!”
“小的不是,小的不是”那馬臉人低頭哈腰賠了不是“你們都聽到了,還不趕緊動手!”那馬臉人本來還有所忌憚,可現如今上頭發話了,他哪裏還有什麼忌憚?
一群人便又要一擁而上。
“你是誰,我且不知,你可知我是誰?”程攏軒麵如冰霜霜,語氣寒冷如三冬之冰。
“哦?”中年人睜開眼睛,乜斜了片刻,他在這驛站多年,也算是見識過各種達官顯貴,這麵前的少年他一看便能猜出個三分,雖然穿著簡陋,麵堂到也富貴。這才又開口“這裏是私人驛站,你又是何人,也不妨說說”
“程攏軒”程攏軒隻是報了名號,便不再多言。
這中年人先試嚇了一跳,但隨即又哈哈哈大笑起來:“你若說你是程家子弟,量出名牌,到也無妨,可如今你冒充程家公子,若拿不出憑證,定不能繞你!”
這窮鄉僻壤的,中年男子那裏會想得到程家公子真的會來。
程攏軒當然知道程家驛站規矩,手往兜裏一插,風輕雲淡甚是瀟灑,可摸索了半天,也不見個所以然。當然是找不到憑證了,那先前的衣服都已經破碎,玉牌也早不知丟到哪裏去了。如今這套衣服還是在農夫那裏買來的,他現如今在兜裏掏當然掏不出什麼來。
氣氛尷尬起來。
“我看你也別佯裝尋找了”中年人怒了起來“你先是吵鬧,又欺騙與我,現如今還冒充程家公子”他越說越氣越急,火氣越盛“你可知道程家公子何許人也,他豈會來這窮鄉僻壤,今天不教訓教訓你,怕是你不知道死字怎麼些”
一群人可再也不聽程攏軒說什麼了,蜂擁而上。若說先前還隻有馬臉人怒火衝天,可這會卻都個個火冒三丈。
葉棺本就不會武功,程攏軒也是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傷未痊愈,哪裏還是對手。這會眾人左一拳又一腳,他還要護著葉棺,更是不敵,不下片刻二人已是鼻青臉腫。
“程兄,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葉棺拉了拉程攏軒的衣角“逃吧,還等什麼”。
那程攏軒本來也算武功高強,如今栽在這些蝦兵蟹將手裏,心理也是憋屈,又不死心非要弄個你死我活不可。這會葉棺來拉,在一看他鼻青臉腫,也是於心不忍,索性先躲過此劫,總不能讓葉棺遭罪才是。這才狠了狠心:算了,逃就逃吧!
二人轉身便逃。中年人揮了揮手,表示算了,二人既已得到教訓,也不必趕盡殺絕,畢竟程家驛站常年設於此住,招來後患也有所不必。可那馬臉人,將先前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說了一番,中年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行走開了。
馬臉人雖然耽擱了片刻,卻勢必要殺了那葉棺以解心頭之恨。大喝一聲“兄弟們給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