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初,西安市某中學一位頗有才氣的畢業班的女生,在本省一家出版社要了一個書號,自費出版了一部詩集。她希望通過這部詩集被某所名牌大學破格錄取——這是許多與她類似的人走的一條類似的道路,便找到R大中文係來了。該女生雖不是長相很出色,年紀卻並不大,十七八歲的樣子;她的詩作雖有些晦澀、深奧,一時難以理解(隻不過是受了所謂“後朦朧派”或“先鋒派”的影響太大),倒還有一定的朝氣,有清新文風,跟她這個年紀還算比較相稱。後來,R大中文係沒接納她,她卻成功地進了J大中文係。我想,這樣更好,畢竟J大中文係在全國是首屈一指的。該女生在J大中文係就讀期間,文學創作方麵的確活躍,但很長時間內不見有非常優秀的作品公之於眾。我原以為她已“江郎才盡”,這是許多與她類似的人的一個類似的結局。然而,不甘寂寞的她,3年後又放了一枚“重型炮大彈”——她公開出版了一部長篇小說。我剛聽說時,非常驚訝,一個20歲左右的女大學生出版了長篇小說,真不簡單。J大中文係畢竟是J大中文係,J大才女畢竟是J大才女。可等我打開這部以當代女大學生的校園生活為題材的洋洋20萬言的小說才發現,它的語言與描寫相當大膽、老練,完全是一名少婦的心態,而非20歲少女的情懷了。它連篇累牘、極盡張揚地去寫女性的生理、心理隱私,甚至還有不少性行為的展示,簡直瀕臨“黃色文學”的邊沿了。這與把自己全身脫光給別人看有什麼區別?這讓我頗為驚訝:它竟然是她——一位20歲少女能夠寫出來的?
幾年前,我們有一幫女作家的所謂“私小說”;近兩年,我們又有一幫所謂“美女作家”的“美女小說”;再到這位“才女”的這部長篇,可以說是從一個模子裏鑄出來的。在以傳統道德為榮的我國,它們無非是一些精神垃圾罷了。這是在下對許多與該女生類似的作者與作品的一個共同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