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是無數的尖鋒,衝準了我的心髒,狠狠地刺了下去。
一刀刀的像是淩遲。
“他人呢?”我問。
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大哭大鬧的,越是到這個時候,情緒反而越是平靜。
大悲大喜之後的安靜。
意識逐漸的回籠,我也記起來當時的事情。
意識渙散前,那一幕幕的都是清楚的在我麵前。
“他一會兒就來了,剛才跟醫生出去了。”
林株大還是怕傷害到我,說話的時候都像是在哄孩子,低聲的跟我說。
屋子裏的人不算是很多,甚至連常年不怎麼露麵的姥姥也在,隻是比較起來被人的小心翼翼,她的臉上的情緒更加的真實。
帶著幾分的不滿和嗬責,大概是因為顧念到周圍的情況,緊緊的抿著那張嘴,臉上的皺紋都死死的皺在一起,沒說話。
但是臉上的皺紋,都足夠的表達出來她的情緒。
佝僂著身體,拄著拐杖,麵無表情的皺眉站在一邊,乍然看上去,更像是一尊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站在那邊。
眼裏充滿的全是算計。
像是從一睜開眼就習慣於各種算計和牟利潤。
我掃過周圍,把所有人的情緒全部的收在眼裏。
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每個人似乎都是帶著自己獨特的麵具。
這種時候,我竟然還有心情去管這些,甚至覺得好笑。
等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隻剩下我這些所謂的家人的時候,一直站在那邊不讚同的緊閉著嘴巴的姥姥,才終於開口。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帶回來的不是你,聽說你是後來被救出來的,孩子才會沒留住?”
姥姥說話還是跟原先那樣。
聲音蒼老,卻還是帶著久居上位的犀利和冷意。
絲毫不客氣的直接的問道。
手裏的拐杖,甚至都往地上重重的戳了幾下子。
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要我說,不管因為什麼,男人的心思你必須得抓住,不然的話,你努力了那麼久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給別人當做是踩腳石的,用完就被踹開了,孩子都沒給留住?”
對於孩子的事情,她的情緒甚至比我還激動。
似乎在苛責我,沒保住最後的王牌。
可這種話,也沒激起來我多少的情緒。
我比平時都更要沉默,不管她說什麼,都隻是抬眼看著她,沒反駁也沒有任何的其他的表示。
手依舊和原先那樣,輕輕的撫過腹部。
好像孩子從未消失過,在自我麻痹。
也好像我早就知曉孩子會沒了,早就有了心靈感應,才不會那麼崩潰難受。
“怎麼不說話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男人不可靠,還是得靠你自己,瞧瞧你現在,被綁架了就算了,好歹孩子留住啊,現在你能靠的隻剩下他的愧……”
“夠了!”
沙啞的帶著壓抑的怒聲,突然的打斷了姥姥的喋喋不休。
阿忻一直站在最角落的地方。
等他發出這壓抑的像是嘶吼怒喊的聲音的時候,才被注意到。
“說夠了嗎,現在什麼時候,還說這樣的話,要是真有本事的話,您何必還非要把希望強行壓在我姐身上?”
阿忻脖子繃緊了,血管甚至都看的清楚,沙啞的壓著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