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保證(1 / 1)

到了站,蕭末央下了車,一進小區就見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心裏覺得很詫異,沒有理會大家異樣的眼光,加快了腳步向家跑去,到了後來甚至飛奔了起來。

回到家就看見停在自家門前的警車,心頓時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開來,放在兩側的手不由得握得有些緊。

“不要,老蕭,嗚嗚。”蕭末央聽聞那熟悉的聲音,趕忙趕過去,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她,霎時紅著眼眶,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來。

蕭軍的手上戴著手銬,昔日的意氣風發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蒼老疲憊,連頭上的銀絲都比平日多出了許多,而蕭太太更是一掃平時的貴婦形象,現在跟市井潑婦般沒什麼兩樣。

檢察官冷著一張臉,命令站在旁邊的警官拉開蕭沈氏,冷聲道:“蕭市長,該走了。”蕭軍布滿血絲的老眼閃著遺恨和悲痛,眼神四處環視了一番,再看見蕭末央後,眼光頓時一亮,老淚縱橫:“末央,不要害怕,到爸爸這邊來。”

聽聞蕭軍的話,蕭末央的神情有些恍惚,那種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但是自從父親當上市長後,這種感覺有多久沒出現了,久遠的都有點陌生了。

喚回思緒後,蕭末央輕邁步伐朝他走去,有些不安地站在蕭軍的眼前。

蕭軍顫抖著枯槁的手,最後落在了女兒的手上,淚水滴落在她的手上,卻燙在了蕭末央的心上,顯得那麼那麼的沉重,仿佛千斤壓在了心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末央,你已經十七了吧,如果做為父親的我沒記錯的話。”說到父親兩個字的時候,蕭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是啊,這麼多年自己有沒有盡個父親的職責,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曾以為隻要自己在經濟上做好就夠了,可如今到頭來欠的更多了。

蕭末央此時早已是泣不成聲了,淚如雨下,叫人看了心裏是萬般憐愛。“末央,爸爸走後,代替爸爸好好的照顧你媽媽,爸爸……”蕭軍難過的微微轉過頭去,不願女兒看到自己這副樣子。

蕭末央心裏的不舍頓時就如洪水開閘,盡數傾瀉而出。

死死的抱住蕭軍,“爸,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答……答應你,我會……好好……好好照顧媽,我們……一起等你回來。”

女兒的一席話猶如一把鑰匙,解開了他心裏一直以來的愁緒,整個人頓時一輕,但是眉宇之間依舊有著濃濃的愁緒揮之不去,他的傻女兒,他這趟進去了還指不定會不會有從見天日的一天,可能……

“恩,末央,你是爸的好女兒,爸爸相信你。”蕭軍含淚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蕭末央勉強揚起笑臉,伸手在臉上胡亂的擦,像是一種無聲的保證。

最後,蕭末央扶正神情有些呆滯的母親,含笑的看著蕭軍上了警車,直至車子絕塵而去,消失在視野裏,笑著笑著就哭了,打濕了白色的校服和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