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名武追了出去,陳少群好似發狂一樣在街上跑著,他一時卻也追不上。二人身法都快,不一會便跑到了城門下,這時城門已閉,陳少群隻得停了下來,忽然轉身,滿臉陰騭地道:“你追我幹什麼?”
汪名武道:“少群,人沒有過不去的坎,你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挫折而想不開。”
陳少群冷笑道:“說得到輕巧,你在擂台上大獲全勝,而我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打敗,聲名掃地,你叫我如何想得開?”
汪名武道:“上了擂台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就算是我,那天,那天,也不過是僥幸獲勝罷了。”
陳少群道:“好一個僥幸獲勝,你跟我一個敗軍之將說這些,是嘲諷我嗎?”
汪名武道:“少群,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李幫主為人做事就是這樣,有時不太給人留餘地,隻要你下次再為幫裏立下功勞,他自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陳少群‘哼’了一聲,道:“關李幫主什麼事?這次他給了我這麼好的機會,是我自己沒把握住,我恨的是。。。是。。。”
汪名武道:“少群,我們是好兄弟,你有話不妨明說。”
陳少群道:“好兄弟?那為什麼我要你傳些武功給我,你總是推三阻四?”
汪名武聽了這話,臉色一下變得蒼白,過了半晌,才從嘴裏擠出了幾個字:“我的。。武功。。不能傳給。。別人。”
陳少群道:“為什麼?是不是你師傅不許?可每次問你師承來曆,你總是避而不談。我這個人實在,不怕把實話說出來:我們過命的兄弟,你教給兄弟幾招,也不用教全了,讓我也能在江湖上出人頭地,這都不行?”
汪名武歎了一口氣,忽然跪了下來,陳少群見了大為驚呀,道:“你這是,你。。。。”
汪名武道:“少群,我們是過命的兄弟,剛入中原時,幾次大戰,我們都是相互照應,你也救過我數次,這份恩情我永遠記得,但,但我的武功不能教給任何人,這裏麵有不能對人言的苦衷,若你定是對這事耿耿於懷,我隻有給你磕頭賠罪了。”說罷便是一頭叩了下去。
陳少群忙上前去扶他,但汪名武釘在那裏紋絲不動,頭已經結結實實地叩了下去。
陳少群見了呆立半晌,道:“大哥,是我技不如人,還強人所難,是我錯了,你這麼做,真是折殺小弟了。”
汪名武緩緩站起,道:“兄弟,我不能把話說明,卻還要你體諒,大哥才是強人所難。”
陳少群道:“什麼都別說了,大哥,我們喝酒去。”
汪名武道:“好,正和我意,剛才那酒我也沒喝好。”
陳少群道:“大哥,你也看出來了,李幫主這次不單是給我難堪,他還。。。”
汪名武擺了擺手,道:“雲在青山水在瓶,各人心思各人知,不必妄自猜測,更不必強人所難。”
長樂幫的筵席散了之後,在退思園後院的一間小屋子裏,又開了一桌小筵席,上首做的是神光大和尚,李勝非父子在下首相陪。
李勝非笑道:“大師,這次全靠你指點小兒,他才能大獲全勝,老夫敬你一杯!”
神光笑道:“那張知行平日裏自吹自擂,說自己平生有三樣功夫最為拿手,第一是少林派的般若掌,第二是華山的清風劍法,第三才是他武當派的太極拳,如此囂張狂妄,本門弟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次能借少幫主之手對他稍做懲戒,真是大快人心!”
李勝非見他叫李嶠做‘少幫主’,心中更是高興,便順著往下問:“大師怎麼知道他一定會用貴派的這套掌法來對付小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