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宋榮庭正開車在回學校的路上,嚴少電話讓他去一家pub繼續喝酒,宋榮庭心裏也很鬱悶於是開車過去了。可是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卻轉變了他對人生一些微妙的看法和定義。
宋榮庭來到酒吧包房,照例嚴少一幫人早一起開了酒嚴少他們一幫人男男女女,也有七八個,都在那裏玩“真心話大冒險”,宋榮庭到的時候有一個女的已經喝多了,脫得上衣隻有一件內衣,下麵一件緊身的牛仔褲,宋榮庭剛準備走進去,推開一條門縫看到這個陣勢,心裏一陣惡心。這種場景不是沒有見過,也不是沒有荒唐過,隻是經過冷柏的事情。他的心裏隱約覺得這種荒唐的日子好象沒了顏色和意思。
不一會兒,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玩“真心話”輸了,喝大了的女子白著一張臉出來,宋榮庭正在外麵準備抽了一根煙整理一下思緒再進去和嚴少他們打個招呼就走的時候,外麵的酒保就在叫著:“出事了,808包房跑出來的女人失足掉下消防通道了。”
宋榮庭扔下煙頭,就看到嚴少幾個人臉色慌張的走出來,其中一個喝多了,還在說:“不就是掉進消防通道了,多大的事情至於嗎?”
等到一行人趕到現場的時候,酒吧的人看到現場不對的已經第一時間報警了,那名女子上身穿著內衣,外麵披著一件外套,下身穿著牛仔褲,已經躺在一樓的地麵上了,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手術還是什麼的,肚子破開了血流了一地,紅紅的鮮血配上慘白年青的臉,眼睛大而無神的張著,不知道是對這個世界是留戀,還是放棄,那個眼神空洞得讓宋榮庭從外到骨髓都發冷一樣。
不一會兒警車聲就響起來了,嚴少他們一幫人都上了車,宋榮庭因為晚到,而且還沒有進房間旁邊也有證人,隻是到警局進行了簡單的問話就放行了,宋榮庭走之前,走向嚴少目光複雜的看著嚴少,嚴少說別那麼看我,自嘲的說:“榮少,今兒的事情,我也喝多了,玩真心話大冒險,不知道誰哪一句話說了什麼,還是那個女人本來毛病,喝了一杯白酒就跑了出來,結果就是你看到了,我們家老頭子肯定知道這個事情了,他媽的,你說這是什麼事!隻是彼特過個生日,心裏不痛快一起過來喝個酒。結果搞成這樣個,真他媽的背時。”
宋榮庭走出警局的時候,準備套上外套,發現外套上都是一股子煙味還說不出來很肮髒的氣味,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外套重重的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回來的車上腦子裏不斷的出現那名女子隻著內衣躺在血泊裏的身影,一邊是冷柏、嚴少他們幾個人一起荒唐的過往。
“吱!”他重重的踩下刹車,將車停在路邊,夜裏微涼的風吹在臉上說不出的味道。夜色中的北京顯得神秘、莊嚴甚至有一些不可親近,隻有真正處在其中的人知道這個城市是那麼大,又那麼小,讓你覺得自己很渺小,同時又讓自己很壓抑。
宋榮庭甩了一下頭,覺得人生不能這樣走下去,今天是幸運沒有牽扯上身,明天、後天呢?隻要還是這樣的生活繼續,總有一天,這樣的是非難保不在他身上出現。想起和嚴少他們幾個人一起荒唐的過往,那些曾有過親密,或者不太親密的女子,無論說過怎樣的情話,講過怎麼樣的真心話冒險,午夜過後甚至在上床過後都不能真心以對,甚至連不戴套套都不敢上床,因為誰都不知道誰的過往是什麼,會經曆什麼,誰都冒不起這個險。
他甚至好想真正去愛一個人,不是安娜,愛一個那他真正可以為之冒險,真正可以付出真心,像個孩童一樣可以真心以對的那個人,可是他知道很難。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以後,他自己對自己說了一聲:“瘋子!”
是的,瘋子,在這個圈子,怎麼可能找到這樣的人,找到這樣的感情,那肯定是瘋了。
夜燈照著宋榮庭孤單而欣長的背影,隨個這個背影隱入暗裏。
旁人都隻看到這城中這一群人光鮮的外表,卻鮮少有人看到這群人孤獨的內心和情感,甚至孤單的靈魂,等著一個有緣的人去救贖,完整生命。
宋榮庭莫不如是,他的煩惱和內心又有誰可以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