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九叔。”丞梨換了好幾聲才見塵九看著他,年輕的麵容上帶了幾分無奈,看著塵九,道:“九叔,你已經看著碗裏的飯一個時辰了,飯菜都涼了,九叔到底在想些什麼?”
塵九看著碗裏的飯,歎了一口氣,放下了筷子,看著丞梨,道:“阿梨準備如何做皇帝交代的這件事情?”
“還能怎麼個做法?”丞梨笑著聳了聳肩,道:“自是努力一下查清這盆花的來源了,如果有線索還好,沒線索的話……也就隻能這樣耗著了,不如,九叔幫我?”
塵九抿了抿唇,起身,道:“自己接下的事情,自己做完。”
說完,塵九就出了門,丞梨用手支著腦袋,輕笑著看塵九的離去,在那背影完全消失在路的盡頭的時候,眸色一暗,眼神變了。
“你說他查到最後卻查到了你的身上,他會怎麼做?”聲音略略低沉,充滿戲謔,那眼中也有頗大的興致,舔了舔嘴唇,道:“一定很有趣,試試吧,再試試他對你的愛有點多深,看看你到了絕境,他會如何選擇,陪你一同沉淪,還是看你無言掙紮。”
“你的惡趣味太深了。”微微淺淡的笑,丞梨倒了杯茶水給自己,飲了一口,道:“這些都是你做的,我全然不知不是嗎?”
“我便是你啊。”帶著令人難以理解的愉悅,那個聲音說完這話之後便再也沒有聲了。
丞梨起身,正想離開,卻聽後邊櫃子傳來咚咚的聲響,方向一轉,丞梨走向櫃子,伸手一扭花瓶,櫃子向裏半轉,丞梨左右看了眼,邁步進去,從裏邊兒將櫃子一推,關了起來,一切恢複原狀。
機關背後是個暗室,丞梨進來的時候,這兒已經點了燈,有一個人坐在梳妝鏡前,解發,卻上妝,丞梨習慣了,走近他,然後用手環住他的肩,整個人靠在他的肩上,道:“首官今日如此美豔了,怎得還要上妝?”
輕輕畫眉,抿了抿唇紙,首官方才看向鏡中的自己,再到丞梨,勾唇笑道:“我若不美些,丞相在家中有一位相愛的夫人的情況下,怎會來搭理我這等殘缺之人呢?”
丞梨低低笑了一聲,眸色已變,丞梨一手穿過首官腋下,另一手從首官膕窩過去,將首官橫抱起來,湊近了首官依舊昂揚的臉,不去親吻,而是舔舐首官唇上的唇脂,略微滿足了欲望,丞梨退開一點,看著染上媚色的首官,低笑道:“首官如此不經人事,教本相如何是好?”
眼眸盈著霧,卻是一點兒都不肯氣勢上輸了人,首官右手環在了丞梨的脖頸上,道:“丞相若是忍得住,怎麼是好,本督都奉陪。”
“真是抱歉,本相今日為著正事而來。”說著,丞梨將首官放到床上,不去看那因為方才的動作散了開來的裏衣,丞梨端來床上用的小矮桌,往上邊擺上茶水、書卷,然後脫了外衣,也坐到了床上。
首官雖被拂了興致,卻也沒有多在意,畢竟身為男子,曾經身為男子,屈居於人下也並非是一件樂事,即便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心上人,首官理了理裏衣,靠到丞梨懷裏,一手拿起書卷,一邊看著,一邊心不在焉地問道:“說吧,什麼正事?”
“我的心事,你還不知嗎?”丞梨欣賞著懷裏的美人看書,低聲道:“還不是為這個半身,想要試探塵九愛他有多深,卻不敢惹塵九生氣,隻敢做些小動作,你說我該如何推波助瀾一番才是呢?”
於是美人抬頭,看丞梨,道:“想我怎麼做……啊,彈我做甚?”
“怎麼會要你做,這等事情還是我自己來。”丞梨收回彈額頭的手,道:“首官要做的就是,給本相出些禍國殃民的好主意,最好是那種能夠惹得天怒人怨,與世人成了死對頭的那種。”
“容本督想想。”首官將書卷放下,認真地沉思了一會兒,笑道:“本督忽然有了幾個好主意,不知丞相想聽哪一個啊?”
“都說吧,本相參考參考。”將人稍微抱高一點,丞梨說道。
首官笑得妖豔,道:“不過本督給你總結出了一個非常綜合的好辦法,就是跟著本督,本督做著天下最惡之事,你身為丞相,又向來是個謙謙君子溫如玉,同本督狼狽為奸,定能讓你站在天下人的對立麵。”
丞梨“哈”了一聲,伸手輕輕摩挲著首官的臉,也不說什麼,靜靜地看了好久,才道:“首官不覺得太縱容我了嗎?寵壞自己的愛人,可能是會受到傷害的,首官難道就不害怕本相哪一日棄你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