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幻境之情(五)(1 / 2)

“信上所述是徐院判所做的事情嗎?”丞梨淡著麵,看著對麵的徐知卿,問道:“徐院判因為舊情,昧著良心幫淑妃娘娘一個忙,請問徐院判,這個忙是什麼忙?是不是就是給娘娘出了暗害陛下的這樣的一個主意呢?”

徐知卿看著信,仔細好久方才想起一件事情,在淑妃剛入宮的時候,他曾經寫過一封信,同時寄去了cuiqing的藥,這是一件埋在心底的事情,算是他被情感昧了良心的一件事。

“丞相,知卿……認罪。”然而還是不能講出她的名字,不能拖累了那個人,徐知卿看著丞梨,淡淡地說道:“不過此事與淑妃娘娘無關,單因為知卿想見到小妹幸福,所以才做的此事。”

院判的理由能走點心嗎?這般的話好似有點不太對。丞梨想著,好似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說了,好像逼得有點緊,忘記留路了,丞梨心底思忖著,怎麼把這條路給彎回去呢?可這犯人都已經認罪了……好像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忘記了……心中帶著點小為難,丞梨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步步緊逼下去,所幸前輩還是了解他的,解圍的人來了。

“院判大人如此就認栽了,背了這一鍋髒水了麼?”

神判台是一個公開評判的地方,是以所有民眾都能圍觀,聽到後邊聲音的民眾讓開了一條路,一位藍衣儒生緩步走入,麵帶淡笑,道:“言心未免認得也太早了,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言心嗎?”

徐知卿看到人過來,麵上嚴肅微微鬆動,道:“許久未見流水先生,不過此事既難有轉換的餘地,知卿還是早些認了罪,免得禍及他人,臨死之前能再見流水先生一麵,知卿也算不枉此生了。”

“你既如此看重我,我不救你似乎有些說不太過去。”說著,藍衣儒生腳一點,上了神判台,先是微微俯身,道:“沈執音見過陛下,前日聽聞徐兄被捕,知曉因果之後便查詢了些許人,倒也得了些線索,望陛下容沈執音一現。”

皇帝一個手勢,邊上內侍便心領神會,喊道:“允。”

於是沈執音轉過身來,麵對著丞梨,麵上淡笑未變,道:“丞相所說的證據,不過是一封信,信上所言也不過寥寥數字,太易受人言導向,姑且不論丞相尋到的信,沈執音隻想同丞相要有一個答案,丞相也曾與淑妃娘娘有過情意,這般推罪他人,是否不太好?”

前輩求饒命啊,丞梨內心呐喊,麵上不改色,隻道:“那不過是年少無知罷了,再說,本相家中已有嬌妻美眷,淑妃娘娘便是美如天仙,也不及我家娘子半分,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便是如此。”

“丞相有一封信,說來,沈執音也有一封信。”沈執音緩緩地打開信封,抽出信,淡聲念道:“聞阮為子憂前途,郎且為你思一計,君上猶為喜鬆針,阮可配之以彼岸,兩者相合有深意,此後如何看阮心。”

“請問丞相,丞相這封信是否比先前言心那封信更為有嫌疑呢?”沈執音一直笑著,話語淡慢,逼人之意卻不淺。

敢問前輩真的是來幫我的,不是來殺我的嗎?心中怨念甚深,丞梨隻也冷了麵色,道:“先生,丞梨斷沒有寫過這樣的一封信,縱然年少時同淑妃娘娘有過認識,也不過年少,本相有心愛的夫人,請先生尊重本相。”

“可沈執音聽聞,丞相所謂心愛的夫人,可是連丞相的梨苑的半步都不聽邁入了呢?這一點,丞相該如何回答?”

“那先生可知,除了自小陪伴本相的梨應之外,除了本相的恩師九叔之外,還有幾人能夠入得梨苑?”丞梨怒而拂袖,轉身對著皇帝,朗聲道:“陛下明鑒,臣之心可表日月,陛下也曾邀臣去過流玥宮,臣除了第一次同淑妃娘娘敘過舊時玩笑事之外,可還能有過什麼逾矩之舉沒有?”

皇帝這一被問可算是愣了下,仔細回想確然沒有,可聽之前沈執音說,有好似有些什麼,於是朝一邊招了招手,道:“朕總覺模棱兩可,首官可有發現?”

首官上前來,低聲道:“奴隻記丞相當時同陛下談論政務,便是陛下因事離去,丞相也隻為著客套同娘娘論了幾句,其餘的,丞相都在問奴陛下近來的身子狀況,並吩咐奴去太醫院要哪些藥材,讓禦膳房的人做哪些藥膳有益於陛下的身子。”

“嗯。”皇帝沉吟一聲,揮手讓首官退下,繼而道:“朕相信丞相,再說此事還是丞相提出不妥,以丞相之智,怎有可能給自己尋些事端,如果徐院判不能再拿出其他的證據的話,今日朕便要宣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