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秘密(1 / 2)

又是那一方小亭,落落湖水上,丞梨或者說夭梨坐在亭子裏,桌麵上兩盞茶,還冒著熱氣,夭梨手裏一本書,認真的看著,亭外仍舊雨蒙蒙,一道白影撐傘緩步而來。

到了亭內,來者收傘擱置在欄杆上,坐到了夭梨的對麵,沉靜著氣息,道:“梨君,我方做好了入局的準備,你卻翻了這棋盤,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夭梨合上書,啜飲一口茶,輕笑道:“我豈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之人,不過那個答案,我算是得到了,你未入局,便算我的要求你沒有做,所以再請你來幫我一個小忙。”

“齊某可不敢聽梨君的一句小忙。”來者抬眼看著丞梨,道:“不過梨君此番來意我知曉,畫,齊某可以送你,但梨君可有想好畫的內容是什麼?”

“無需想,你隻管贈我一幅白畫。”夭梨隨意的輕搖著茶盞,看裏麵的茶葉旋轉成渦,似是不經意地說道:“知宣應該知道我要的白畫是什麼,我希望到時候知宣交過來對的畫不會是故作不知的白畫。”

來者笑了,杯子一放,與桌麵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道:“梨君怎知齊某會將這白畫贈你,要知道當承諾涉及到性命,類似我等非君子,基本上是不會做到的,憑一個要求來向齊某索要性命,憑現在的梨君,是不是有點太自不量力了?”

話音才落,一道氣波向外傳去,激起湖水波千丈,鋒芒畢露。

夭梨卻好似沒看到一樣,麵上帶著笑,道:“我相信知宣是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為何自己會存在於世。”

“你……”來者無了言語,看著丞梨,半晌才頹廢地垂了肩,道:“你見過她了。”

“你既知我是誰,又如何不能清醒,知道這一切皆在我的測算中呢?”夭梨將杯中的茶往邊上湖水一潑,按照常理應是泛起漣漪,可奇怪的是湖水竟然靜了下來,沒有一絲波瀾,道:“你應那城主設畫境困我,又怎知她不能在前輩以畫境為界的裏麵同我有一番接觸呢?”

來者的眼神有些黯淡,問道:“她……可還好?”

“幻境之中,便是她將你在何處告訴我的。”夭梨又翻開書,一邊看一邊說道:“你大是不記得了,你們倆也曾見過的,隻是那時的她在其中尚且年幼,你……也一心不願為紅塵俗世所擾。”

瞳孔一縮,是她?來者猛地站了起來,道:“念梨君今日一言之恩,待到知宣心願了了,便將白畫雙手奉上。”

言罷,來者拿了傘,衝入雨中,不過半刻便在雨中失了身影。

“癡迷苦,自願苦。”夭梨哈了一聲,伸手翻了下一頁,繼續看。

一夢南柯已三日,黃粱枕夢夢心弦,言磬寒醒過來的時候,身在孟婆客棧的房間裏,夭梨不在,但桌上有冒著熱氣的飯菜,想來是夭梨為他叫的,言磬寒扶了扶額,有些不能習慣一個人的思想,回想夢境中的癡纏與瘋狂,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有這麼一麵,沉浸其中了。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夭梨端了兩碗湯進來,見言磬寒醒了,便笑道:“師父,來嚐嚐,聽聞孟婆客棧最是有名的就這孟婆湯了,也虧得托了阿左阿右的關係,才能不排隊就喝到。”

言磬寒點頭,起身,坐到桌邊,接過夭梨遞過來的湯,一邊喝著一邊思索夢境,阿梨在夢中說得話,此刻在腦海中清晰,隻為一字而亂天下,是不是也可以為了一字而亂三界呢?答案很明顯。

“師父,在想什麼?”夭梨嚐著可口的飯菜,一瞄眼卻見言磬寒吃得心不在焉,便問道:“這飯菜不好吃麼?師父一臉走神。”

言磬寒搖頭,甩開心思,動筷子給徒兒夾了幾樣喜歡的菜式,專心陪徒兒吃飯。

待吃過飯後,才是正事的時候,言磬寒才醒,是以有些情況並不了解,不過他能感覺到,首惡仍舊不在客棧裏,隨意也失了氣息,至於阿左阿右,氣息是有,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裏,隻是極為陰寒。

夭梨知道言磬寒的疑惑,低聲道:“師父是不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大哥去哪兒了我是當真不知曉,但是天掌一直都待在他自己的房裏,麵壁思考,徒兒不能察覺到天掌的氣息,好像留在那兒的隻是一具驅殼。”

“去看看。”說著言磬寒起身,同夭梨一起走到了左邊的房間,推開門,是隨意看著牆發呆,說是發呆,可全無生氣,神凋,言磬寒掐訣上前,一指定隨意,劃開手掌,凝血為咒,道:“敕。”

咒文衝入隨意眉心,卻似開了機關匣,隨意身體猛地一顫,眼角滑落兩行淚,緩緩地睜開眼,初始有些迷茫,反應過來之後看著言磬寒,沉默片刻,道:“此番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