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鬥場裏,夭梨換了一身衣裳,白色……太不符性格,還是黑色更適合,手中的折扇一如既往,也沒有,這是他第一次在戰鬥還沒開始就把梨音拔了出來,看到那個溫良恭儉的對手的時候,夭梨笑了。
“哈哈哈。”夭梨指著尉遲寒,滿目狂意,道:“我知道你是誰,我對你牽掛已久啊。”
“不敢。”尉遲寒淡淡的說道:“在下自認還沒有到連那位都為之期待的程度,閣下高看在下了。”
“第一次聽你說出在下這樣的詞彙,還真是……悅耳啊!”將梨音橫在身前,左手一抓,用力地磨出兩道血痕,夭梨笑得張狂,道:“你是一個隻得我全力以赴的對手,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梨音解開所有封印的人,梨落雨,秋水境界!”
夭梨話音方落,整個鬥場包括上麵的看台隻聽劍鳴起,可就在夭梨提劍腳步一邁,落下的那一刹那,以鬥場邊壁為界,衝天劍光起,連結界都被覆蓋在其中,看台上的人什麼都看不見,此局,隻有當局者知曉。
是的,隻有當局者知曉。夭梨和尉遲寒在劍光中好好的,仍舊是一個對立的狀態,這個秋水境界隻是起了一個隔絕的作用。
“現在,沒有別人看著了。”將換了一副模樣的梨音橫在身前,夭梨笑得邪肆,道:“你我可以好好一戰了,是……尉遲寒,不知道你可曾聽聞雲基五劍?本君對此有了新的想法,正好請你指教指教。”
說著,夭梨揮劍,氣勢磅礴,道:“一劍掃千軍,萬夫莫敵。”
這一劍似有橫掃千軍之力,尉遲寒卻是淡淡的看著,抬手按劍,將劍往下一推,推好幾個圓,卸了夭梨劍上的力道,就著劍刃推回去,手上一時間鮮血淋漓,尉遲寒卻麵不改色,道:“不若輕掃落葉,風自拂,力自穩。”
見到鮮紅,夭梨的眼睛裏亮了亮,現在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有種腦袋發熱,看到血就忍不住興奮的感覺,下意識地舔了舔下唇,夭梨笑道:“不過有度,不如過。”
“二劍引波濤,浪卷天下。”夭梨反手旋出劍花,也就著劍刃往前一按,看著對方也將手掌按了上來,劍刃入肉的聲音,以及那濺到自己麵上的鮮血,好生美麗,癡迷的笑道:“不知,這一招如何呢?”
話音落下,梨音朝著尉遲寒的那麵,用處滔天巨浪,一直不停地衝擊著尉遲寒的身體。
尉遲寒按劍一轉,道:“不比引落天水,淨世塵。”
一股清涼沁人的水朝著夭梨湧去,卻是輕輕拂過他的臉,如風,如一個人的溫柔,夭梨眨了眨眼,清醒一閃而過,狂意又再占據,戰意,欲爭一個勝負,狠狠一掌打退尉遲寒,怒道:“三劍氣蒸萬物,沸騰天地。”
一股熱浪,整個被劍光籠罩的鬥場裏都被蒸騰的熱氣充斥,就連劍光外的看台上的人都感覺到了炙熱,夭梨自己的手按在上麵發出呲呲的聲響,好像是被燒熟了,夭梨卻全然不在意,齜牙咧嘴地對對麵的笑,道:“這招,又如何呢?”
夭梨所受的,尉遲寒也都受著,隻是尉遲寒受的麵不改色,受的淡然,輕輕一推,道:“不及內氣自華,失影蹤。”
沒有寒氣,這是一股撩人心弦的暖意,將人心底的一切善念都勾了出來,然而夭梨沒有清醒,他隻是帶著狂意看著尉遲寒,眼中還有得意,笑道:“沒有用的,且接我第四劍吧,狂風過境!”
夭梨所謂狂風不止是單純的狂風,風中帶著風刃,掠過時割開皮肉,流出的血都會凝滯,然後再被割開,如此往複,那傷害是刻骨的,然而尉遲寒不在乎。
一直未曾用上的左手也按上了劍刃,尉遲寒輕聲道:“微風起,廣袖翻飛。”
又是一股拂人意的風,好像也承載了滿滿的意,夭梨被狂意占據的神智有了半分的清醒,卻不願清醒,然而看著這一地的鮮紅,看著對麵人的狼狽淡然,再是狠狠一掌打退對麵的人,旋身而上,厲聲道:“五劍淩欺天意,萬古天罰!”
黑氣凝聚,隱隱有轟隆聲響,夭梨劍指上空,凝聚全身之力,這下尉遲寒的臉色終於變了,輕點腳尖,向夭梨行去,目標,卻不是劍,而是,天罰繞身的夭梨。
就在這時,夭梨也感覺到不對了,這天罰之雷根本不受他的控製,繞身而上,正慌張時,有人推開了自己,握住了梨音,也正是這時候,萬古天罰聚集到最大,一瞬爆發出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