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昱的眼裏、笑中是不顯眼的得意,老黑和小白都愣了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閻羅鬼刹城居然還有這樣的法令,夭梨開始也愣了下,心裏一沉知道這恐怕是真的,因為牧沐都來了,並且還沒有反駁。
氣氛主導一時倒向邶昱那邊,邶昱右手邊站著的柳晟君終於站了出來,摸了摸自家小弟的頭,笑道:“別任性,不能是押回你自己的府中,這般的罪是要由閻王殿來定罪的,你當交給牧君來。”
提到了牧君,再是想要將這幾個人狠狠地折磨,邶昱也隻能忍著,撅了嘴,道:“好吧,是我一時忘記了所處,牧君,這幾個人交你,你可千萬不能放過他們,這般不知禮數的東西。”
牧沐看了邶昱一眼,直視夭梨的雙眼,頓了好幾個眨眼,道:“肩上的傷?”
“無礙,就是不小心絆了一跤,摔到刀上了。”看對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夭梨笑得眉眼彎彎,道:“大哥是要將我幾人收押還是別的什麼?”
“一般這條法令是無用的,但如果告的人的身份高的話,我是要受理的。”牧沐癱著一張臉,說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道:“你有後路的話現在就逃吧,作為九殿之主,受理之後我是公事公辦不徇私的,當然九殿隻負責審理,抓不到你便不幹我什麼事。”
大哥你……一本正經的在這種時候提醒我這些事情真的好嗎?如果可以夭梨真想捂臉在地上滾幾個圈,雖然很有違形象身份,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要這樣做,這樣的牧沐真的好可愛。
看對麵邶昱一瞬陰沉的臉,夭梨輕咳了兩聲,止住笑意,學著牧沐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但是大哥,很可惜的是小弟並沒有退路,但小弟也不打算束手就擒,我現在反抗,你會動手嗎?”
想想牧沐對付蠍女的時候的招數,都是一陣膽寒,直接就絞了身子,可怕,如果牧沐回答會的話,夭梨覺得還是束手就擒算了。
“不會。”牧沐說著往邊上走了幾步,以表明自己真的不會動手。
這一舉動,連向來有禮的柳晟君都忍不住臉皮抽了抽,暗自想,好友這般做的好……好有道理,我竟也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他的行為。
“那就甚好了。”夭梨一抽插在腰間的扇子,看對麵柳晟君都拔了劍,開扇正要開打,卻聽外邊遠遠地傳來了阻止的聲音,這個人的聲音很耳熟,以至於夭梨的第一反應就是……完了,就來一個自投羅網的。
事實上並不是的,水涼擠過衛軍,來到了房裏,站到兩方人的中間,麵對柳晟君和邶昱兩人,向兩人出示令牌,道:“五殿殿主有令,此事交由五殿處置,請柳晟君給在下一個麵子,讓在下帶人離開。”
五殿?五殿怎麼會摻和到這小事裏麵去?柳晟君很想說服自己眼前的令牌是假的,但是不可能,他也不能一個聲音反駁這令牌,因為牧沐還在,牧沐同五殿也有些關係,自然知道,但是……柳晟君想到了個方向。
柳晟君笑著看水涼,攔在門口不肯給幾人讓路,道:“這一切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根本無需人來審,隻要九殿判個刑,然後任邶昱處置就是了,應該無需勞煩五殿吧。”
水涼淡著一張臉,道:“在下隻是奉命行事,並不知道殿主的想法,柳晟君若有疑惑,可在事後向殿主問清,至於現在,還請柳晟君讓路,讓在下帶人回去,完成殿主的吩咐。”
“柳長言這般的忙人來管這樣的小事未免也太失身份了,不會是同這個少年有什麼關係吧?”柳晟君又換了個角度,淡笑著說道:“若你說出一個令我能夠相信這個判決的公正性的理由,我便放你將人帶走。”
聞言,水涼忽然眼神一厲,將一個主上受辱,屬下憤怒的想象描繪了出來,然而他忍了一下,並不發,隻是冷了臉,道:“殿主早有言,若是不相信他會公平公正處理這事,可以在幾日後請齊十殿閻王,在五殿來個公平審判。”
“好。”柳晟君帶著稍有些不情願的邶昱帶到了一邊,道:“既然你如此說,我便給你讓個道,來人,放行。”
衛軍讓開了一條路,正好讓水涼帶著三人慢悠悠地悠閑自在地走了出去,待出了洗心閣,到了外邊的長巷裏,夭梨方才快步跟上水涼,問道:“方才你那令牌是從何來的?怎的連柳晟君都能唬住?”
水涼瞥了夭梨一眼,道:“我沒開玩笑,五殿殿主給的,現在你要隨我去五殿,殿主是個和善的人不會為難你,你且在那兒安心地住上幾日,我為你尋些證據去,好讓幾日後的審判你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