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柳長言寢殿中,柳長言隻著了雪白的蠶絲裏衣半靠在榻上,手裏握了一卷書,腿上枕了一個人,這般悠閑自在地看著書,然而又不全然是休閑,離床幾步遠的地方跪著一個人正稟報著事情。
“哦?”柳長言聽完底下輕裘的敘述,停下了看書,偏過頭去看輕裘,道:“你說他並不憤,隻是沉著一張臉?”
輕裘點頭,道:“是的主上,從這可以看出此人定會有大作為,雖然打的主意偏了點,但若不及早防止,恐後為患。”
柳長言放下書,伸手理了理腿上之人的長發,道:“無妨,大作為且大作為,他就算再能也比不過天,比不過夭梨,我輸一分為夭梨添一份更大的禮,又有何妨呢?”
“是,屬下明白了。”輕裘知道柳長言這是發話讓他們不許插手柳晟君的發展,這也就是說……柳晟君之後恐怕會成長到一個可怕的程度,在這片天地的放縱下,輕裘自己內心舒了口氣,又道:“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柳長言“哈”了一聲,睜著眼看輕裘,眼中略帶天地的威壓,道:“夭梨現今所遇的事情五殿仍在周轉著,你覺得你們現今是沒有事情可做了嗎?”
“屬下知錯!”輕裘趕忙低頭,道:“屬下這就去替閣下疏通。”
柳長言點了頭,看輕裘小心翼翼卻又帶著點急切地退出去,在他退到門口轉過身準備快步離開的時候,又似笑非笑地多話了一句,道:“近來你生活的很是悠閑啊,教導血脈的感覺如何?很是滿意?”
輕裘的動作一頓,走得更快了,待遠離了柳長言的寢殿,輕裘方才能夠放心的喘氣,主上在碧落黃泉道裏的模樣好似更加真實,比之在妖世中更為恐怖,單單是那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他隻敢現在想想,不敢去看。
真的可怕。輕裘想著,向外走去,卻是不巧,正好撞上了迎麵而來的邪女,感受到自己胸前一片柔軟,輕裘的第一個想法不是有福了,而是……死定了。
果不其然,隻聽邪女一聲怒吼,一道狂龍卷天煞便朝著輕裘揮了過去,看著輕裘被卷在其中慘叫,邪女隻雙手抱肩,嘴裏命令道:“轉得快些,再快些,再快些,快點!”
被卷在其中的輕裘苦不堪言啊,邪女看著開放,實際上這方麵尤為保守,若非他們已經公事了不知道多少年,肢體上的接觸還是可以稍微有一點的,若換了別人,邪女早以風刀卷千刃將那人給剮了,這時候的輕裘已經忘記了主上的恐怖,隻記得被邪女狠狠地淩虐過。
“啊!饒,命,啊!姑,奶,奶,我,錯,了!”因為被風卷在其中的關係,輕裘臉兩個字都說不通順,字兒隻能一個一個地往外冒,別提有多艱辛。
邪女卻是冷笑著看了他一眼,道:“這麼久的時間你也膽大了,膽大到敢碰姑奶奶了,今日你就好好地待在這裏麵吧,好好的麵風思過!”
說完,邪女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輕裘稍微還算靈敏的耳朵,在呼呼的風聲中聽到這位姑奶奶離去的腳步聲的時候,輕裘都絕望了,救命啊!
就在這時,一道袖風掃來,解了輕裘的困,輕裘一下便明白這是何人相助,對著那邊行了個禮,道:“多謝主上,屬下現在就去辦事。”
說完,就匆匆離開了五殿。
夭梨方醒的時候,覺得自己體內的本源又提純了許多,感覺到境界提升的夭梨開始關注自身的修煉,令他疑惑的是不論他體內的本源如何提純,始終都有一縷與眾不同的白色能量在那裏,既不為他所用,也暫不傷損他。
這是什麼東西?分明以前沒有的啊。夭梨這是很久之後的第一次詳細內視,他發現這縷白煙在他體內各處都存在,經脈骨髓甚至是識海,都稍有分布,可它暫時未對他造成什麼傷損。
這東西……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夭梨思索著這個問題,開始往前想,其實這東西也不能說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他本身所能吸收的天地靈氣是有限的,被這東西占了很大一部分,那麼他所能吸收的靈氣就少了,靈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吸收的少了呢?
夭梨一直將記憶往前追溯,最終卻是無解,因為就在碧落的時候,進入傳送陣之後,睡了一覺再醒過來,在那輛駛往枉死城的馬車上他的靈氣就開始漸漸地吸收的少了。
中間那一段空白的記憶是什麼?夭梨不是個蠢人,從前是因為有人的故意誤導,現在沒有人在的時候,他反而能夠想的清晰,進入傳送陣到馬車上醒來這一段時間內他的記憶是空白的,是被什麼人封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