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走開好嘛,很重(1 / 2)

被打斷也是一種重創,牧沐嘔了血,卻不願停下,隻勉力撐著因果簿,看著那個擒住他手的人,道:“他如今不安全,我必須找到他,放手。”

他冷笑一聲,捏著牧沐的手的勁道越發重了,道:“你就這麼牽係他,到連命都不要了?”

“日月。”手腕很疼,卻不及心中焦躁之深,以他的修為撐不了多久了,若是再浪費時間,牧沐喚了一聲一直冷眼旁觀的人。

原本是有滿身的束縛的,可就在牧沐這一聲喚之後,束縛忽的消失了,日月心下有一個猜測,不過暫時不去細想,抬手將他的手一捏,可不想此人毅力之堅,竟無懼痛楚,一心想要阻止牧沐的動作。

“離邶昱,放手!”眼看著時間的流逝,牧沐終於變了臉色,怒道。

離邶昱都覺得自己要怒極而笑了,然而又笑不出來,他的臉、神情,天生便似是笑著的,便是冷著臉的時候都是笑著的,以他那姣好的容顏來表現,總是好看的,可此時此刻卻比哭臉還要醜得多。

“你讓我放手我就放手,豈不是太沒有麵子了,你要救他,要尋他,我偏不放手!”

就在這僵持之中,時間流逝了,經文的金光越發暗淡,到後來竟有消散的現象,牧沐內心底著急,卻毫無辦法,他需得全力維持因果簿,一旦他撤去一分力,這個因果簿就會即刻消散。

看著這僵持的局麵,牧沐看了眼若隱若現的經文,咬咬牙,便要施術,卻感一陣清風掃過,一樣東西緩緩飄落到他的麵前,牧沐一喜,撤了力,接住東西,然後一掌揮開離邶昱。

“我知道了。”攥緊了那片落到麵前的綠葉,如瀕死的人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牧沐不知心中大起的情緒是什麼,他此時的心情難以言喻,使從未嚐過的,語氣裏帶了幾分喜意,道:“我知道了,日月,我們走。”

“站住!”離邶昱看著他們的神情都是陰沉的,道:“你們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裏是我的赤雲漠,沒有本將的允許,今天你們一個都不能離開!來人,攔住他們。”

離邶昱話音方落,洞穴口便憑空多了許多身著赤紅色軟甲的兵士,一臉嚴肅地擋住兩人的路,妖兵在手,直指兩人。

“今日也你該鬧夠了,我本不想計較的,看在往日尚且有情分,但你……真的過了!”這是牧沐第一次沉著臉說話,身為佛子,他的心性在佛宗稱第二,便無人說那第一了,可現在他是真的生氣了,右手一翻一握,一柄魔兵在手,方才一握,神情就是一變,看著離邶昱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魔性冷然,道:“相殺?那便殺!因果循環之下,吾無懼!”

“你!”氣得心口疼,離邶昱連說三聲好,隨手一握,火紋三尖兩刃刀在手,看著牧沐,道:“為了他,你竟不惜再身入修羅,你竟不惜墮落,那便殺吧,反正我也得不到,那便殺吧,殺!”

最後一字落下,兵士各自攻上,牧沐看了日月一眼,然後揮劍對上離邶昱。

日月自腰間抽出兵器,白貘的麵具下的眼神是一種冷淡,招數很簡單,劈、刺、點……每一下都有效地致命敵人,不過片刻,邊上的兵士就都倒在了地上,日月收劍,淡淡地看著這一地的屍體,沒有流血,很是寂靜的殺戮。

三尖兩刃刀雖然是妖世有名的煉器師所煉製,但它卻是一柄普濟天下的神兵,也曾有過大賢者用過,但卻始終不能盡其全力,落到離邶昱的手裏,也不知為何,偏偏能夠發揮全力。

“如今的你,怎能敵我?”同牧沐對了幾招,離邶昱一下使力對上牧沐一劍,就著鋒刃,湊近了看牧沐,道:“你的修為落得如此之快,不會是……動情了吧?嗬嗬,作為佛者,怎能動情,既然動了情,不若留下來吧,隻要將這情變成對我的,我什麼都依了你。”

牧沐本奮力右手握著劍彎到身前擋著離邶昱的刀,聽了這話,抬眼看了離邶昱一眼,右手忽的一放,左手迅速握住,同時右手揮掌,道:“佛者心懷眾生,怎會無情,來此世間一行,本就為了體感七情六欲。”

聞言,離邶昱一喜,正要說話,卻聽。

“但你……”牧沐又是一個轉折,話卻隻說了一半,閉眼凝煞,兩手交疊,右手掌心冒出黑色火焰,從左手手肘開始灼燒,直到劍尖,喝道:“隳滅浮屠七生盡!”

揮劍一斬,一道濃縮到極致的黑色劍光朝著離邶昱而去,沿途風景虛化,空間扭曲塌陷,似有毀滅一切之意,這是真正的浮屠湮滅之招,是佛家三千世的生滅之術,是難以抵擋的毀天滅地的大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