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籬的結界內,端木瀾和曲綃站定,青籬的聲音忽然出現,說道:“開始。”
“端木師兄,今日還請賜教了。”話是這麼說,語氣裏的嘲諷可不淺,畢竟端木瀾在第一輪就敗了,即便對手是已死的礪鋒,到底還是令人鄙夷,曲綃笑著說道,心裏已經確定這場比試她穩勝。
端木瀾卻笑著,溫潤的神情不變,道:“請。”
端木瀾“請”字一落,曲綃的鞭子便甩了過去,邊上勾刺閃著銀光,似要將人割得鮮血淋漓,端木瀾卻不慌不忙地往邊上一躲,隨手折扇對著鞭子一敲,看著力道也不大,卻將鞭子打了回去。
曲綃一擊不成自然不會罷手,有連續狠狠地抽了好幾鞭過去,可端木瀾一一打回,端的是好不費力,他還站在他原來的位置方圓一米內,一直都沒有超過這個半徑一米的圓,不費力也不省力,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還是最初的沉靜,讓人看不清他的深淺。
“你這隻會躲的懦夫!”打不到人,曲綃隻好大罵,大罵之餘鞭子卻不留情,不留喘息的機會。
“十招已過,看來姑娘奈何不了在下。”說話的時候,端木瀾一直都是淡淡的笑著,道:“既然如此,那便輪到在下出手了。”
說著,折扇半開,一條水龍衝出,咆哮著衝向曲綃,曲綃甩鞭子過去,想要破開它,可卻沒想到水龍一擺尾,竟將這帶勾的鞭子抽得粉碎,繼續朝著曲綃衝去。
“怎,怎麼可能。”曲綃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條水龍,道:“這可是九天玄石製成的鞭子。”
曲綃喃喃自語,卻沒有注意那條衝過來的水龍,外麵看著的曲長老有些心急,便一下揮開結界,一張打去替曲綃化解了那條水龍。
端木瀾麵上始終帶著那溫潤的笑,對著看到自己心愛武器破碎的曲綃道:“承讓了。”
說完了就準備退下,環著曲綃的曲長老卻是哼了一聲,道:“毀了綃兒的武器,就想這麼走了?”
背對著曲長老,端木瀾道:“不知長老的意思是?”
“哼,看你的折扇同九天玄石也相差無幾,既然你毀了綃兒的鞭子,自然就是把你的折扇抵給綃兒。”曲長老盯著端木瀾的背影如此說道,這折扇也不知道有什麼威能,他方才援助綃兒的那一掌也是費了十之八九的力道,想要直接殺了端木瀾的,可竟也沒揮開老遠,這個寶貝……一定要得到!
如此厚顏無恥的要求,人家的折扇才半開的一條水龍輕易毀了你的鞭子,這也叫相差無幾?真的是見寶眼開的老怪物,真是讓人不恥。一眾出身不凡的弟子都各自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這個禍事阿楠招來的,阿楠自然不會不管,更何況,端木瀾就站在他的麵前。
阿楠上前一步拉了端木瀾轉身,一齊看著曲長老,阿楠道:“九天玄石算個什麼東西,阿瀾的折扇可是取了四海之精,東海玲瓏珊瑚骨,西海日薄沙綴石,北海叮鈴翡翠玉,南海燭淚蛟綃紗,光這四樣東西隨意一樣放出去都是至寶,就憑九天玄石製成的鞭子,能換它上麵的點綴寶石都是多了。”
阿楠每說一樣,眾人便驚呼一聲,到了最後都要倒吸冷氣,這個端木瀾究竟是何來曆,這等至寶都能被他得了去,日後一定要交好,就算不能交好,也絕對不能得罪了去,這等家世的人,得罪不起啊。
“你!”曲長老怒極也隻能發出這個字,畢竟阿楠說得如果是真的的話,把整個白於賣了也不一定能換得起這把扇子,不,是一定換不起。
“你又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曲綃此刻卻異常冷靜,對上阿楠的話,說道:“你說的那些東西大多都是傳聞中的珍寶,大家都沒有見過,你怎麼證明,如果你證明不了,那這折扇也就是普通法器,拿來抵我的鞭子正正好!”
阿楠覺得這對爺孫好生無恥,深呼吸了一下,就要開罵了,卻被邊上的端木瀾拉了下,看他沉如墨的眼瞳,便知這兩人是要倒黴了,於是便雙手抱肩,準備著看好戲,阿楠這一舉動可讓所有人疑惑,怎麼,懟不下去了嗎?
“兩位的厚顏無恥是我生平少見,在下倒是拓寬了見聞。”端木瀾的聲音低沉而且有節奏,不知道為什麼傳入耳中有一種迷惑的功效,他一笑,聲帶的震動,便讓人覺得……好生磁性,他卻看著那對理直氣壯的爺孫,道:“不知兩位知不知道一件事情,在下也為兩位拓寬一下見聞,所謂……鮫人的脾氣都不是太好呢。”
咚咚,心狠狠地跳了兩下,所有人一致看向端木瀾,一種潮濕的感覺以他為中心漸漸向四方蔓延開來,讓人覺得……不舒服,一種暴虐氣息縈繞不去在眾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