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草叢間假山後,一雙又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望向這裏,好像因為聞到了好吃好的食物,連呼吸都粗重了好多,易重細細感知之下,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齊長夜敢在月下把自己軍中的人都喚過來,他們竟都是修煉亂獸之血的人!
這樣龐大的一支軍隊。易重冷了臉,背上純黑的雙翼化形出來,掉落了幾根羽毛,畫地為界,將阿楠輕輕地放在地上,易重的眼眸發黑,整個人暗沉沉地就像是絕對的黑暗,他走出自己畫的結界。
齊長夜看到這樣子的易重,獸首發出一陣的狂笑,地麵都在震動,道:“終於要認真了嗎?還以為你就那麼點能耐呢,如果真的是這樣,我都要懷疑我從靈族身上得過來的力量到底到能夠做什麼了呢。”
“你會為你的言語付出代價。”易重淡淡的說著,展開雙翅,身上的魔氣散發,驚擾得都開始不穩定,泛起了圈圈漣漪,他隨手一握,便是天上星辰化作神兵在手,淡漠的眼看著齊長夜,道:“天誅。”
毀天滅地的威勢排山倒海地向齊長夜壓過來,齊長夜一個不慎,竟被壓彎了腿,額上起了一層薄汗,他卻仍舊堅持著不被壓跪下去,勉力抬起頭,對著易重勾了一個詭異的笑,道:“沒想到靈族之眼如此自負。”
易重正疑惑著,卻聽身後來了一聲痛呼,是阿楠的聲音,轉過身去,便看到一隻雄獅踩在了阿楠的胸口,也正是這時,身子一痛。
易重揮掌凝氣狠狠往腰間拍去,隔山震虎,然後翅膀上的羽毛自然掉落,覆在傷口上凝住血液,抬眼看前麵,阿楠身上的雄獅已然換了一人,變成了捂住腰腹部的齊長夜,對方朝著他狠笑。
“你竟敢打傷我!”齊長夜瞪視著他,腳在阿楠胸口重重地碾了一碾,滿意地聽到阿楠的痛呼,卻在看到易重毫無變化的神情的時候轉化為忿恨,但是很快又恢複了笑,道:“你不可能不在乎他的,讓我猜猜看,一定是故意這麼漠視我,想要保護她?”
好像看到了易重一下凝黑的眼眸,齊長夜得意的笑了出來,道:“哈哈哈,可我偏偏就不讓你如願,除非靈族之眼自願獻出全身的鮮血,否則……我就殺了他。”
最後一句話夾雜著森寒的殺意,易重卻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道:“好了嗎?”
這一句來的沒頭沒尾,齊長夜正要說話,卻是腳底心一痛,然後被一股巨力掀了開來,好在獸族身手矯健,在空中一個翻身平穩落地,金色的貓瞳冷冷的注視對麵的兩人,咬牙切齒道:“你醒著!”
阿楠對著齊長夜笑得眉眼彎彎,道:“一隻雞就想誘惑我入局,小貓兒,你也太小看我狐阿楠的本事了吧?”
“所以呢?”齊長夜一個深呼吸恢複了冷靜,道:“剛剛被我碾在腳下的還不就是你狐阿楠?靈族最最高貴的家主大人?”
阿楠卻不生氣,嗬嗬笑了兩聲,手裏一隻沾了紅泥的筆分外得意地轉著,道:“若非別有用心,誰願意在你腳下躺著,你家的花園又髒又臭,可真是個壞去處,不過能為你畫上馭獸符,讓我這麼躺著倒也勉勉強強了。”
“馭獸符?”齊長夜重複了一句,下一刻金色的瞳孔裏滿滿的震驚,道:“這種東西,怎麼會對我有用?你……啊!”
看到齊長夜周邊起了一個泛金光的圈,阿楠眨了下眼睛,笑道:“成功捕捉到一隻四不像的貓妖,不過身上有龍氣,前輩,這種家務事就不能交給我來解決了吧?”
前輩?齊長夜正疑惑著,就看到藍衣書生輕搖著羽扇走過來,淡淡的眉眼笑著看他,嘴裏卻在同阿楠說話,道:“這是自然,他既成了妖族,身為人時繼承的東西我會收回。”
聞言,齊長夜驚愕,龍氣這種東西,這種天賦的東西,還可以收回嗎?
下一刻,流水的動作就告訴了齊長夜這種事情是真的可以發生的,流水招袖一拂,一絲一絲淡紫色的煙從他身上冒出來,在飛向流水的路上逐漸退卻了紫色,變成了給人無法言喻地威嚴的金色。
隨著龍氣的抽離,齊長夜身上的人氣漸弱,他的眼神也好似不能再保持理智一樣,貓瞳之中充斥的情緒就像是貓,留著他自己的意誌越來越少。
“他這是……”靈鳳看著齊長夜這般的變化,不自覺的問出聲來。
阿楠笑了一聲,看到對方無法保持站立,像隻貓一樣弓著身子,道:“你以為我靈族的血是好服用的?你可知道最初的時候亂獸之血這部功法是用來幹嘛的嗎?”
看著齊長夜無力的眼神,阿楠輕笑著說道:“那時候靈族子嗣凋零,大家實在沒有辦法,才將人類抓來每日喂食他們自己的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