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他之蜜糖,她之砒霜(3 / 3)

茄子從他們的初中時代開始說起,他說他第一次看到她,是在升旗儀式上,江曉菲作為升旗手,穿著白色的校服紮著高高的馬尾辮踏著正步從他們班級的隊伍前走過,看起來就像一棵晨風中的小白楊,英姿颯爽的,撩動了他的心思。他還說當他看到她被不良少年欺負的時候,渾身的血直往上湧,他還用了一個形容詞,“熱血沸騰”,對,江曉菲就是讓他的青春變的熱血沸騰的那個女孩,他永遠也忘不了那種感覺!此後,在那動蕩不安的輕狂歲月,他奮力的處處維護著她,他甚至可以為她奮不顧身,他那時候想讓他為她死他也甘願!

江曉菲聽著茄子的訴說也心潮澎湃激動不已,沒有哪個人會忘記自己的豆蔻年華,更何況在那些年華裏有一個少年肯為自己生為自己死,不論江曉菲現在對茄子有多麼反感,畢竟他是真真切切愛過她的,她亦不能忘懷那段有人為自己癡狂的歲月,有一些感動,也有一些驕傲。

她一邊聽他說著,一邊回味自己當時的心境與感受,不知不覺竟沉沉睡去。

茄子看著她的睡姿,長長的睫毛覆蓋著迷人的眼瞼,他知道,是果汁裏的安眠藥起了作用。

“不要怪我。”他深情的看著她,“是你逼我這樣做的。”

說完,他走進臥室,出來的時候手裏奪了一個靜脈注射器,他端起她的手臂,顫抖著將針頭紮進她的皮膚……

江曉菲醒來後,已是第二天中午。

她摸摸昏沉沉的腦袋,想著自己怎麼會躺在這裏。茄子走了過來,“你終於醒了,菲。”他仿佛嘲笑般的看著她,她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左手背上有兩個針孔。

“啊!”她大叫了一聲,“這是什麼?你……”

“別擔心,寶貝,隻要你乖乖的聽話,我就會定期給你打針,這樣你就不會難受了。”

江曉菲麵如死灰,“打什麼針?你給我打的是什麼啊?”

茄子看著她驚恐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海、洛、因!”

大二那年暑假,我跟沈晨樹去了一趟雲南。

他說西雙版納是人間天堂,這輩子一定要找時間去看看。

一個薄霧微彌的清晨,我和沈晨樹坐上了去往昆明的火車。本來他說坐飛機去,我堅決反對,“我現在溫飽問題才剛剛解決,飛機這種資本主義交通工具還是留著你獨自享用吧!”

“坐火車也好。”他說,“咱倆第一次結伴旅行就坐的火車,那時我怕你說我奢侈浪費,特意買的硬座車票呢。”沈晨樹得意的說。

“特意”兩個字打動了我,身世優渥如沈晨樹,一定沒有吃過什麼苦吧,為了配合我的節約,“不惜”陪我坐硬座去北京。我看著他陽光燦爛的笑容,悄悄濕了眼眶。他抽出一張紙巾,“這麼多年了,還是個愛哭妞。”說著,他給我擦了擦眼淚,那架勢儼然和我是多年的老夫老妻。

到了昆明,我們停留了一晚,第二天坐上了長途汽車,經過了一路的顛簸,終於來到了風景旖旎的西雙版納。在那裏,我白天和沈晨樹一起去遊覽,寫生,晚上就坐在旅館的天井裏看星星,日子過的優哉遊哉。有時候真的很想在這樣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停留,平靜的生活到老,可是人的心真的很矛盾份,明明渴望寧靜淡泊,但有些東西又放不下。

從西雙版納回來之後,我收到江曉菲的短信,她說:救我!

短短的兩個字卻看的我膽戰心驚,自從江曉菲搬去和茄子一起住之後,我就搬回了學校,我問她的地址她都不告訴我,我多次約她見麵,她也隻出來一次,匆匆說了幾句話就借口有事離開了。我覺得她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可我問她又不說。

收到短信之後我撥通了她的手機,電話裏她氣若遊絲虛弱不堪,問清她的地址後我馬上打車趕了過去,見到給我開門的人讓我大吃一驚,這還是那個活潑漂亮、光彩照人的江曉菲嗎?站在我對麵的女人形容枯槁,麵色蠟黃,穿著一件絲綢睡衣有氣無力的站在那裏,頭發蓬亂兩眼無光,仿佛剛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女鬼。

“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啊?”我驚慌道,扶她到沙發上坐下,沒想到她竟然伏在茶幾上痛哭不已,任憑我怎麼安慰都不聽,哭了一會兒她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拚命的搖著,麵目猙獰的大聲叫道:“給我針!給我打針!我要打針啊!”她的手指幾乎要嵌進我的肉裏,我使盡渾身力氣掙脫了她,“到底怎麼了啊?打什麼針啊,你生病了嗎?”我從來沒見過江曉菲這樣失控過,內心惶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