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果沒有艾滋病
“給我打針啊,打******啊!”說著,她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滿地打滾,“******?天啊,你吸毒!”我嚇的後退了一步,腦海裏浮現出電視上演過的毒癮發作時的慘狀。眼前的江曉菲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扭成一團,仿佛垂死掙紮的蠶,我都快要哭了,“我沒有啊,怎麼辦啊?……你家裏有嗎?有的話我拿給你啊!”我知道此時此刻唯一能控製她的就是毒品,那些關於戒毒的話要到事後說才有用。
“茄子,找茄子……”江曉菲痛苦的哀號著。
我慌慌張張拿過她的手機,撥通了茄子的電話。
“我回來辦事了,不在北京啊!”茄子說,“我走之前留的夠她用啊,怎麼這麼快就沒了?”
“你為什麼要讓她吸毒啊?”我氣憤不已。
“電話裏給你說不清!你給她吃點鎮定藥吧,我這兩天就回北京!”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上哪去找鎮定藥啊?
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我想起了沈晨樹,於是打電話要他帶具有鎮定效果的藥物馬上趕過來。
半個多小時後沈晨樹趕到,此時的江曉菲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她抱住我的胳膊一陣猛咬,鮮血順著她的嘴唇流了出來。沈晨樹用力扯開了她,我也顧不得疼,死死按住她給她服下大量的鎮定藥物,不一會兒,她漸漸安靜下來。
看著沈晨樹為我包紮傷口,她懊悔不已,拚命捶打自己的腦袋。
等她平靜下來,我問她為什麼會吸毒,她告訴我們,是茄子為了把她拴在身邊,給她下了安眠藥,趁她熟睡之時偷偷給她注射了******。
“太卑鄙了!”我罵道。
“都是我太大意了!”江曉菲無可奈何的說。
沈晨樹說當務之急是戒毒,隻有把毒癮戒了,才能離開茄子。我問她茄子的毒品是從哪來的,她茫然的搖搖頭,我想起茄子這幾年間的變化,他不會是毒販子吧?
第二天,在我和沈晨樹的一再勸說之下,江曉菲同意去戒毒所。
在她走進戒毒所的時候,她回過頭來衝我苦澀的笑了笑,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她把我從水裏救了出來,一直以來她都在我身邊扮演者強者或者說是姐姐的形象,沒想到現在卻是我把脆弱不堪的她送進戒毒所。
我望著她孤單落寞的背影,心中無盡酸楚。
秦羽岩聽說江曉菲染上了毒癮之後很擔心,和駱皓一起來了北京。
我們三人一起去了戒毒所,江曉菲的氣色有所好轉,瘦削的身體也漸漸有了改善。看到秦羽岩她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央求她不要急著回去,等她出來了我們一起到處轉轉,她說她來北京兩年了還沒登過長城呢。我心裏一片黯然,我們約好等她徹底戒掉了毒癮一定要去登長城,看誰第一個登上烽火台。
“那還用說,肯定是我啊,我腿長跑的快呀!”江曉菲開心道。
看到江曉菲氣色好轉,我們稍稍放心了些。晚上沈晨樹請我們去豐澤園吃飯,據說那裏魯菜很正宗。
席間,駱皓突然提起了路逸文,秦羽岩不住的給他使眼顏色,駱皓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他說路逸文在澳洲混的不錯,在當地的留學生協會謀得一席之位,搞了一個樂隊,“樂隊叫什麼名字來著?”駱皓自言自語,“哦,想起來了,叫SF.”停了一下他又說,“路逸文這家夥到哪都犯桃花,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上次網聊,他說女朋友嘛,越多越好,隻要是美女就照單全收!”
我當時的心境完全可以參照許美靜的那首歌,《迫在眉梢》,當朋友提起了你的名字,眼前都變得不真實,看不到回憶裏的城堡,馬不停蹄的尋找,無處投靠還盲目的飛,過了今夜又會在何處凋謝?
我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明知道早該把你忘掉,為什麼我還固執的可笑?
沈晨樹不動聲色的聽著駱皓滔滔不絕,不知道他是沒有注意到我凝重的神色還是故意不看我,記憶裏那個深秋的夜晚越來越真切的浮現在我的眼前,那雕刻般肅然冷峻的臉孔,那一句清淡的再見,那漸漸遠去的模糊冰涼的背影,在時隔兩年之後,依然令我的心隱隱作痛,難以自製。
我借口去洗手間離開了位置,秦羽岩也跟了過來。
“你沒事吧?”她輕輕的抓住了我的手。那雙手是那麼溫暖而善解人意,帶著記憶中熟悉的溫度。
我強忍著淚水,直到跌跌撞撞的進了洗手間,終於忍不住的趴在盥洗台上失聲痛哭。
身後是一聲輕輕的歎息,如靜秋凋落的一片黃葉。
哭完之後,我看著鏡子裏麵紅腫的雙眼,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