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達達的馬蹄(1 / 3)

第40章 達達的馬蹄

說完我用被子蒙著頭裝睡,秦羽岩坐在我身邊不住的歎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句話此刻應該是最能體現她的心情了吧!

後來我果真睡著了,我做了一個色澤明亮的夢,在夢裏我飛到了墨爾本,在蔚藍的海邊見到了路逸文,他穿著沙灘褲和一個異國女子在海邊嬉戲,明晃晃的陽光照在他小麥色的皮膚上刺得我睜不開眼,他視而不見的從我身邊跑過去,對我不理不睬,倒是那個女子過來用英語給我打招呼,我吃驚的看著她的臉,那明明就是江曉菲的臉……

醒來後我又是一身虛汗,想想那個夢境心裏疼的發緊。

我沒想到沈晨樹會這麼快趕過來,看到虛弱的我他一下子就流眼淚了,“你這個壞女人,你怎麼就不能消停消停呢?非要把自己折磨死把愛你的人也折磨死才甘心是不是!”

“不是的。”我有氣無力的爭辯道,“我隻想折磨自己,沒想折磨別人。”

“可你不是一直都在折磨我嗎?”

看到他心疼的樣子讓我心裏十分不忍,可事實已經如此,我也不想再做無妄之爭。

“你有沒有吃飯?”他問我,“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去買。”

我說好久沒吃餛飩了,想嚐嚐。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裏難過的排山倒海。

餛飩買回來後,沈晨樹非要親自喂我,他輕輕的吹著放餛飩的小勺,不燙了才輕輕送入我口中,我又想起了我腳扭傷的那些天,他親自下廚為我煲排骨湯,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不是鐵石心腸的女子,不可能對這樣一個好男人無動於衷,可一切都太晚了,我從八歲開始就愛上路逸文了,除非我死,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的什麼人了。

年輕的時候往往是這樣,把感情看的比天大,哪怕撞得頭破血流糾纏個你死我活也要把欠下的風流債算清楚,哪怕涉千山過萬水也要跑到你麵前哀哀的問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被人說成厚顏無恥、死乞白賴也覺得無所謂,一副“粉身碎骨渾不怕”的悲壯情懷。而在成熟以後,蒼老以後才發現,曾經自以為是的轟轟烈烈是那麼酸澀可笑,卻也是最難能可貴,因為我們再也不可能有那樣的生生死死,再也不可能那樣純粹那樣奮不顧身的去愛了……月亮還是一樣的月亮,心卻老了。

出院以後秦羽岩勸我跟沈晨樹回北京,“人不可能一輩子隻愛一次的,你應該敞開你的心扉,試著去愛他。”她還說時間與愛是最好的療傷藥,沈晨樹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能給我這一劑良藥的人,我應該跟他走。

秦羽岩所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忘不掉,十七歲是這樣,十八歲是這樣,二十一歲依然是,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易,那麼愛他恨他就是我的本性,我十六歲開始走的路,注定是一條道走到黑,一百年不動搖。

沈晨樹說我若不跟他回北京,他斷然也不會回去。

看他一副執拗的樣子,我隻好答應了他,看他興高采烈的訂了兩張機票。在候機廳裏,我謊稱去洗手間,然後趁他不注意溜掉了,我發了條短信給他就把手機也關了。

我說,請你忘記我吧,不要找我,因為你根本找不到我。

一天之後我把手機打開,收到一條短信,蘇簾西,你好狠!

看著“你好狠”三個字,我忍不住哭了,對不起沈晨樹,真的對不起,我在心底默默的說著,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祈求上蒼讓我第一個遇到的人是你,那時你不傷害我,我也不傷害你,我們好好的在一起,一輩子溫暖相守,不離不棄。

可是這一生已經殘破至此,我再也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我找出了那張被揉的不成樣子的李德重的名片,按照上麵的電話撥了過去。

響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接了。

我說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但我還記得你,我需要你的幫助,我不要錢,我要去墨爾本,隻要你幫我去墨爾本,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我願意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