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幸福
“是嗎,我沒看出來。”我故意輕描淡寫,其實我知道,他恐慌的原因。
在那次河邊的簡單寒暄之後,我和路逸文並沒有聯係,但我的心裏,卻微微起了波瀾。
下班的時候,曲總監叫住我,說晚上請費蕊莎的總監Jerry Lu吃飯,讓我和Emily也一起過去。“能不能不去?”我的內心很矛盾,想見到他,又怕見到。Emily笑道:“怎麼,人家可是你的同學啊,為什麼不肯去?”看她懷疑我,我隻好答應下來。
席間,曲總監一直誇他年輕有為,他都是一笑而過,他好像對北京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不斷的問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我們的曲總監一些北京的特色小吃啊,特色文化什麼的,看他們聊的如此投機,我絲毫插不上話,就借口去洗手間跑到樓頂的天台上吹風。
“小心感冒,蘇小姐。”熟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不會的。”我說,隨即又補充了一句:“還是多關心關心你的張小姐吧!”
話一出後我就後悔了,這不是擺明在吃醋,擺明我還沒有忘記他嗎?
果然,這句話讓他得意的笑了起來,“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請你代我向沈先生問好?”
我沒說話。
“其實,我並沒有和張詠婷在一起,當年你所知道的那些,不過是我爸爸和她爸爸的安排。”說著,他點了一根煙,嫋嫋煙霧中他的眼神像夜色中的海,神秘而遙遠。
我的心一絲一絲的疼痛了起來,既然他不忌諱舊事重提,那我也索性撕去傷疤。
“我還要感謝你呢。”我說,“感謝你把我害的這麼慘,讓我生不如死!”
他上前一步,疑惑的看著我,“什麼意思啊,我什麼時候害過你了?”
我用一種近乎仇恨的眼光看著他,“你不是說,我很髒嗎,不是說我是殘花敗柳嗎?現在這樣不是很好,我們從此過著互不相幹的生活,你身邊有如花美眷,而我也找到了真心疼愛我的人,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呢!”
說完我就流著眼淚跑下了天台。
回去後隻看到曲總監一個人坐在那裏,我問他Emily去哪了,他說去洗手間了,我不再說話,默默的坐在那裏。
不一會兒他們一前以一後的回來了,我偷偷瞟了路逸文,他的臉微微有些發紅,但表情還是很平靜,絲毫看不出一絲破綻,我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心口卻又忍不住的疼了起來,仿佛被人用千斤大錘一錘又一錘的敲打著,鈍重的痛感讓我無法呼吸。我強忍著吃完了這頓飯,沒想到路逸文提出要送我回去,老朋友見麵敘敘舊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為免引起處處針對我的Emily的懷疑,我隻好厚著臉皮答應了。
一路上,他始終沉默著,到了我們小區門口,他終於開口問我,“你剛才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我望向窗外,“你不要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的語氣十分堅定。
“你不要再裝了!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我就下了車,身後有人喚我,聲音非常的溫柔,有一種讓我想敞開胸懷大哭一場的衝動。
回過頭,沈晨樹站在路燈下衝我微笑。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鮮花速遞公司送來了一束玫瑰花,一時間設計部的那些愛八卦的女人們全部湧到我這裏,你一言我一語的問是誰送的。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我們沈總啊,難道還能是路總監麼?”Emily句句帶刺,我笑了笑沒理會她,路逸文是絕對不會冒然送花的,這不是他的一貫作風。
而沈晨樹,最近一段時間變得格外殷勤,我知道,這都是因為路逸文的出現讓他有了危機感,我一方麵告訴他我們不會死灰複燃的,另一方麵我又不能徹底放下過去,這幾年不曾相見的歲月無限的縮短,變成了匆匆一瞬間,而二十歲之前那幾年卻無限的放大,大到占據了我一半生命的長度。
從那天開始,沈晨樹隔三差五的送花給我,有時候是玫瑰,有時候是百合,看著那些嬌豔欲滴的花朵我突然會想起,在故鄉的那片山坡上,有那樣一片燦爛盛開著的向日葵,它們孤獨的守望著我們的青春,守望著我們的十七歲。那一片向日葵,如今還在開嗎,風有沒有幫他們撒播種子,雨露有沒有滋潤那些幹涸的土地……
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之後我們再也沒有碰麵,十二月的時候,沈晨樹拿著戒指向我求婚,希望能夠在元旦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