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曼新決不是個莽撞漢子,而是一個具備一般人所不具備的機變力很強的人物。
深諳“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的張曼新,臨離開北京前,請人用英文寫了一個路條:“Execuse me,Sir/Madam,Would you please tell me the address of Chinese Embassy in your country?Thank you!”(尊敬的女士和先生,請告訴我中國駐貴國大使館的地址。謝謝!)如同珍寶一樣帶在身上。
此外,張曼新身上還有一本中英文的常用語對照詞典。
於是,他果斷地說:“先去中國駐匈牙利大使館!”
“中國大使館在什麼地方呢?”朱寶蓮問張曼新,目光中燃燒起希望。
“這不,我帶著路條哪!”張曼新得意地一笑,立刻取出來事先請人用英文寫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駐匈牙利共和國大使館”的字條交給蹦蹦,“你去找人問問,中國大使館在什麼地方。”
“嗯。”蹦蹦應一聲,但從語氣看有幾分發怵。因為,他既不會英語,也不懂俄語和德語。
“哈羅!”蹦蹦隻會用英語打句招呼,馬上將字條交給一個迎麵走過來的老者。
那老者端詳了一下字條,表示不知道地雙肩一聳,臉上有幾分歉意地一笑,離開了。
“他怎麼說?”張曼新急切地問道。
蹦蹦苦澀地一咧嘴:“他什麼也沒說,看樣子他不懂英文。”
“那就再找個年輕一點的人問問。”張曼新告訴蹦蹦。
不大工夫,過來一個年輕女士,結果看過字條以後,禮貌地一笑,依然來了個“無可奉告”。
後來張曼新他們才清楚,匈牙利雖然屬於歐洲,但本國使用的語言既不同於印歐語係中的印度語係、日耳曼語係、羅馬語係和斯拉夫語係等,也與同屬於烏拉爾語係的芬蘭語和愛沙尼亞語有極大的區別,而是極特別的馬紮爾民族語言。所以,由於整個匈牙利國家的一千多萬人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馬紮爾人,所以馬紮爾的民族語言便成了匈牙利的“國語”。誠然,在匈牙利也使用英語和德語,那隻不過在為數甚少的知識界和上層社會的人才能夠交流,絕大多數平民百姓隻是懂匈文。
難怪蹦蹦一連吃了兩個“閉門羹”!
不過,好事多磨。當蹦蹦問到一個中年男子,他不僅立刻“OK”了一句,而且還極熱情地表示要將他們帶到中國大使館。
“謝謝。”張曼新一激動,說了句中國話,並連連點頭表示感謝。他同時感到,匈牙利人對中國人熱情友好,和善親切。
那匈牙利中年男子將張曼新一家領上了公共汽車,前後又轉了兩次車,來到離大使館不遠處,做了一個“到了”的手勢。
“謝謝!”張曼新以感激的笑靨作答。
可是,當他們細微一打量,隻見房子上空飄揚的是越南人民共和國的國旗。
看來那個匈牙利男子把他們當成越南人了。
“不對,這是越南大使館!”蹦蹦說。
“找到越南大使館,就說明我們到了使館區,再找中國大使館就容易了。”張曼新安撫地說完,一扭頭,突然像當年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喜地喊道,“瞧,那不是中國大使館嗎?”
朱寶蓮和蹦蹦順著張曼新手指的方向一看,隻見馬路對麵,果然是中國駐匈牙利大使館。
中國駐匈牙利大使館,位於布達佩斯市六區班宗街十七號。
這座哥特式樓房,在臨街的拐角處。門前是寬闊的街道,街道兩邊生長著蔥蘢的花木,加之街道路麵潔淨如洗,空氣顯得格外清新。
晨光熹微中的中國大使館,鮮豔奪目的五星紅旗在晨風中高高飄揚,像火炬般在熊熊燃燒。在門扉的右側,一塊鐫刻著“中華人民共和國駐匈牙利共和國大使館”的銅匾在彩霞的輝映中鎏金閃爍,美輪美奐,門楣上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宛如母親親切的笑臉,浮現著溫存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