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國都
茫蒼處於大陸的東部,在這個紛亂的大陸裏,提起茫蒼,大抵首先想到的就是富庶。這五年,茫蒼從秦靖之亂裏以難以致信的速度強大起來,成為這個大陸裏不可小覷的勢力。這個國度,欒王代表一切,國人甚至遺忘了謫帝,這個國度的正統。
夢涼這個商人的趨之若騖的聖地,各國的商人雲集,欒王每日收到的拜貼堆積如山,來到茫蒼誰不想和欒王搭上關係。大批的商人齊集煮灑居,等著巧遇欒王的同時也打探些欒王府的風聲。今日的新聞,是前兩天欒王在殿上駁了謫帝的旨,而一殿之臣,卻紛紛上表,認為欒王恭親有理,謫帝氣得罷朝三日,欒王卻直接代庭議事,仿佛謫帝就是金庭上一個陳設。欒王的肱骨之臣,甚至已經開始討論欒王必將取代謫帝。煮酒居裏人人都覺得茫蒼已經要變天,各種流言早已充斥市井,整個茫蒼似乎一觸即發。
“想來欒王是必有大動了,我等必定是有功之臣,界時,老夫……”雅室裏的朝臣們正討論的起勁,卻不想有竹箸從臨江邊的紗窗裏飛進來,不偏不倚的插入那大臣的發髻,震斷了簪發的玉簪,那大臣手裏的玉杯跌在地上,灑了一地了美酒。雅室裏的空氣一時就凝了,茫蒼的重臣們感覺到了淩淩的殺意。
2.出逃
“微瀾,你總是這樣清冷。”
“彈一段求言吧,茫蒼第一琴師。”
紗衣女子,淨手,焚香,端坐於梨花小案上,素手拔弦,青吟古琴的聲音起於室,洇於水,不絕於耳。這樣的夜,軟榻上的修長男子,執一壺驚夢,側臥蹙眉。這琴聲聽了五年,這女子不遠不近卻在身邊五年,本以為這世上再無一人可信,再無一人可敘,卻遇上她。
“主上,有動靜了,欒王義子舉兵還朝了,現下人已經到了汾水了。”
“好。酬情這是在等。”
“主上,我們手上沒有酬情手中兵馬的實情…”
“探。”
“千子兵已經去了數日,無法打探到更多的消息。是否可以讓微瀾…”
“我自有辦法。你下去吧。”
室裏隻剩下嫋嫋琴音,男子回過頭,慢慢行至女子的身旁,手附在女子的手裏,錚一聲,琴音乍休。
“微瀾,明日你便動身吧。酬情喜歡聽琴,我喜歡聽好消息。”
女子笑了笑,卻不出聲。還有誰比微瀾這樣的細作更好用。顧盼有情眸,纖纖如玉指,蜜脂如血唇,聽不見,便可以探得更多消息,說不出,便可以說出更多不臣之心。
“這玉你拿著,一有消息,便讓千子軍鷂燕傳回。”
男子從來時的窗輕靈的飛出。
微瀾並不拿桌上的玉,溫潤的光澤,這是可是千子兵的調令,何必留於她這樣無用的人,死又何妨。明日梁棲定是要送她去汾水的。不如,今夜就出城。微瀾換了夜行衣,拿黑巾遮麵,隻拿了軟劍,從側窗裏跳出,一路直奔城門,卻在高聳上的城牆上回看這個沉睡的夢涼城,身輕如燕,翻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