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黎琛的話讓白芷僵直了身子,腦子一片空白。
她素來是敢愛敢恨絕不拖泥帶水的女子,可是黎琛讓她退讓了一次又一次。
真懷念剛認識他時,自己的無知無畏。後來越了解他,越了解他對紀雨萱的感情,她就越是害怕。
害怕,即使他勉強讓自己呆在身邊,可他的心依然在紀雨萱的身上。
黎琛的神色緩了緩:“我知道,白芷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放下禁錮她的手臂,臉上突然揚起暖暖的微笑,接著道,“給我一個機會,雨萱是我愛了十幾年的人,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但是我願意為你努力忘記她。”
“為你努力忘記她”多麼動聽的句子,可是白芷為什麼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呢?
她緩緩背過身子,眼睛看向鳥語花香的窗外,心中一片淒涼。
或該是喜,或該是憂?
沉默,沉默,屋內又陷入了無邊無際沉默。
好久,好久,久到白芷覺得過了一個世紀的天荒地老,黎琛淡然的聲音才在打破了一室的沉靜。
“白芷在進來之前,我想過和你說清楚,可是進到這個房間我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理智告訴我應該留下你,以後才不後悔,隻是……”他微微停頓一下,繼續道,“我怕我的心裏一直有雨萱存在,這對你不公平,可我現在隻想自私的留下你。”
指甲一點一點掐進肉裏,可白芷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疼遠遠超越了肉體的疼痛。
她低著頭,眼淚順著眼眶一滴一滴砸在緊握的拳頭上,滾燙的淚仿佛砸進了她的心底。
黎琛的話觸動了她心底的柔軟,可是她卻茫然無措。
外表粗枝大葉的她,有一個極為敏感的心,很柔軟,柔軟到經不起深愛的人說幾句挽留的話。
“你——哭了嗎?”
發覺她肩膀微微抖動像在哭泣,黎琛心中一痛,他並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可是他卻傷害了最無辜的白芷。
沉默依舊代替了她的回答,黎琛真的慌了,有種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的感覺。
他想安慰她,給她一個肩膀,可他隻傻傻的將紙巾盒遞了過去。
“白芷別哭了,是我太自私太莽撞,對不起!”
“如果剛才的話給你造成了困擾,你就當我沒說過,對不起!”
“對不起!”
“白芷對不起!”
聞言,白芷哭得更傷心。
傻瓜,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想要的不是對不起,而是你的一顆心,可是你的心早已給了別人,你還能給我嗎?
黎琛看見流淚的白芷心慌意亂,他長這麼大,除了和紀雨萱接觸,還沒有和除了工作夥伴以外的女人接觸。
紀雨萱又是個性比較自立的人,即使哭也很少在他麵前哭,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白芷。
最後,他隻得說:“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些,對不起我馬上離開!”說完連忙逃跑似的往門口跑。
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白芷顧不得擦臉上的眼淚,急急轉身喚道:“黎琛,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