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問飛天:“什麼叫深刻?我的女友說我的思想不夠深刻。”

飛天答道:“深刻源於思想和磨難。一個一帆風順的人可能博學,卻很難深刻。因此,當我們遇到磨難時,不妨把綜視為生活的一份厚贈,感謝生活。貌似深刻者,往往淺薄,貌似平凡者,可能深刻。淺薄隻能欺騙淺薄者。把淺薄視為深刻,不是因為對方深刻,而是因為自己更淺薄。當然,對於更淺薄者來說,淺薄也是一種深刻。一個總自以為深刻的人,其實已遠離了深刻。一個總自認為還不夠深刻的人,這本身已是一種深刻。”

“說得太好了!”芬芳擠在其中,這時也大聲讚揚道。

一個小夥子說道:“飛天同誌,您能給我們朗誦一首您的詩嗎?”

“朗誦一首吧。”眾人的聲音裏充滿了期盼。

飛天咳嗽一聲,吟道:

不知多少次

暗中禱告

隻為了心中的夢

不再縹緲

有一天

我們真的相遇了

萬千欣喜

竟什麼也說不出

隻用微笑說了一句

能夠認識你,真好……

傍晚,吃過飯,南島組織大家到海邊遊泳。

煙茗悄悄拽住牧牧,小聲說道:“咱倆回房間,你給我貫頂。”

牧牧笑道:“貫什麼頂?我是跟你開玩笑。”

“真的?”

“真的,一句玩笑話,你還當真了,要是南總知道了,還不打斷我的脊梁骨。”

“你真壞!”煙茗跑回屋裏換遊泳衣去了。

夕陽西照海灘,金色的光輝灑在細沙上、海麵上,爍爍發亮,暖暖的風中雜著濕濕的氣息。白色遊艇散布在海灣裏,像蔚藍色的大海裏的魚類。細密鬆軟的海灘平坦而開闊,漲潮時白花花的浪卷兒滾滾而來,咆哮著,呐喊著,排山倒海,一片銀波綠浪;退潮時倉皇離去,海水又像一望無際的大綠毯子,裸露出銀色的海灘,泛起一縷縷淡淡的煙氣,露出黃色的生命。一群群體態健美身著各色泳裝的男女。以各種姿勢在海浪中盡情遊著、追趕著、嬉戲著,像騰躍的魚。沙灘上,人們撐起一簇豔麗的五顏六色的陽傘,像雨後的蘑菇,似百花齊放。遊客們有的躺在沙灘上,眺望大海,有的躺在折疊椅上閉目養神,有的竊竊私語,也有的築挖穴,將同伴淹在沙土之中。

南島租了幾個陽傘,還有皮艇、救生圈、皮筏等物,然後在沙灘上“安營紮寨”。雨亭細看同行女伴,不禁吃驚。夢苑穿一件藕荷色帶金色鳳凰的三點式泳裝,芬芳穿一件帶有印象派圖案的咖啡色泳裝,穗子穿一件飾有牡丹圖案的藍底三點式泳裝,心蕊穿一件銀色魚鱗裝飾的泳裝,煙茗穿一件黑色襯底帶白圓珠狀的三點式泳裝,5位麗人或豐腴勻稱,或嬌小玲瓏;或風姿綽約,或氣質不凡,真可謂婀娜多姿,爭奇鬥豔,驚煞了海灘上的眾多泳客,他們投來豔羨的目光,就連那些陪泳小姐也不必上前與雨亭等人搭訕,遠遠地站立一邊評頭品足。

這5位麗人個個深諳水性,根本不用救一圈等物,爭先恐後躍入水中,追逐嬉戲,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飛天、南島、牧牧、吳憂、崢嶸水性都行,陸續跳入水中,漸漸地在海麵上留下一個個黑點。

雨亭不諳水性,隻好套了一個救生圈在灘邊遊弋。

老慶也是旱鴨子,也套了一個救一圈,在海裏趟水,救生圈磨得肋生疼,他索性丟了,換了一個橡皮筏,騎上去,直奔穗子。

穗子見他動作笨拙,有如大熊貓,忍不住大笑。

芬芳對穗子說:“咱們戲弄一下這個老慶。”

二人遊到老慶周圍,老慶一見她倆,禁不住眉開眼笑。

“你們真成了水中仙女了,就像到了蓬萊仙境。”老慶嘴笑得合不攏。

芬芳朝穗子使一個眼色,二人一使勁,一邊一個,把橡皮筏掀翻了,老慶“撲通”一聲落進水裏,接連喝了幾口海水,鹹鹹的,嗆得老慶連咳幾聲。

雨亭在一邊看到這種情景,叫道:“別跟他開這種玩笑,危險!”

老慶在水中掙紮幾下,頭沉了下去,一動不動了。

穗子一看有些慌了,急忙去拉老慶,芬芳也跳入水中來挾老慶。誰想老慶雖然不會遊泳,但能在水中憋會氣兒,他略施小計,眼見穗子趕到,死死抱住穗子,哈哈大笑,穗子沒有他的力氣大,被抱得喘不過氣來,隻好告饒。老慶站的位置的海灘邊上,海水沒胸,漲潮時,他隻要稍稍一跳,就可躲過浪峰。

“叫一聲老叔。”老慶笑道。

“你盡想占便宜。”穗子白了他一眼。

“你現在可是網中之魚。”老慶得意地說。

“得饒人處且饒人……”

正在這時,忽聽深海處有人喊:“出事了,出事了!”

泳客們聞訊,個個嚇得失魂落魄。

雨亭向南望去,隻見在遠遠的海麵上簇擁著一些人。有的泳客正拚命地遊向四方。

老慶放開穗子,驚惶地說:“是不是發現了鯊魚?”

鯊魚?多麼令人恐懼的動物,穗子、芬芳臉色蒼白,兩個人慌亂得爭先恐怕後上了岸。

老慶也連爬帶滾地上了海灘,倚到一塊大礁石後朝遠海觀望。

海中的那一簇人漸漸近了,一個老板模樣的人麵呈灰色,雙手抱著一個泳裝少女。

他把那少女平放在海灘上。少女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她膚色黝黑,上身穿著土紅色抹胸,下身穿著土紅色內褲。

“是個陪泳小姐,她淹死了。”有人叫道。

那老板淒涼地對眾人說:“原來她不會遊泳,可是她甘願陪我到深海裏去,我還以為她會水呢。大家要給我作證,不是我害死了她……”

這時,一個泳裝小姑娘瘋狂地跑來。她神色驚惶,滿臉恐懼,撲倒在那溺死的少女身上。

“姐姐,姐姐……”她悲愴地叫著,聲音充滿了淒涼與悲哀。

老板叫手下人,從皮包裏抽出兩疊鈔票,遞給那小姑娘。他斷斷續續地進述了事情的經過:原來老板正欲下水,這個來自湖南的陪泳小姐上前搭訕,要求陪泳。談好價錢,一小時50元,老板與陪泳小姐手牽手共入大海。在淺海裏遊了一程,老板甚覺快活,因見這少女還有幾分姿色,便提出進一步的要求。少女提出500元,老板又應允了;淺海裏人金眼雜,倆人便向深海遊去,老板樂得心花怒放,攬著這尾小魚肆意妄為。誰知海水沒過陪泳小姐的脖頸之後,她便沒了主張。老板這才發現她根本不會遊泳,可是興致正濃,不願錯過良機,正趕這時漲潮,一個浪頭卷來,那陪泳小姐一口氣上來,頓時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