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該到了離開村子的時候了。
“修利村長,你就要走了嗎?”鐵木匠有些傷心地說著,村長是看著他長大的,如今就要離開了,何況還帶著小米邪。
“木匠哥哥,楊嫂,王伯,林大爺……,再見了,以後我和修利爺爺回來看你們的。”米邪也十分不舍這裏,這裏的人雖然接觸的時間隻有兩年,但是這裏的美好,這裏的幸福會深深記在心裏。
以後我一定會回來看的
跟著修利爺爺,小米邪離開了幸家村。
幸家村地屬偏僻的山村,離城鎮要徒步行走幾個小時,所以像以前買東西,村裏人都是商量好,一個月大家將需要的東西都記錄下來,再派一些小夥子一同去鎮裏買好帶回來的。
因為悲傷的心情,一路上,小米邪也沒有多說話,修利也專心地趕著路。
近幾個小時的趕路,終於來到了一個小鎮上。
小鎮就是和僻遠的小山村相去甚遠,幸家村的人和這裏根本就不能比,這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光是路邊小販擺起的攤子就比幸家村的人多的多了。想起幸家村,米邪的眼神再次暗淡了。
“米邪,有什麼想要買的東西嗎?”修利看到了,所以他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孩子就是孩子,聽了這話,米邪兩眼放光地看著周邊的攤子,但是她掃視一眼後,轉過頭來,撇了撇嘴,說道:“我不要。”配合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修利了然地點了點頭,“那想吃什麼東西嗎?”
米邪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開口詢問了起來,“修利爺爺,我們要去哪裏?”
修利訝然,一般孩子不是應該很新奇的看著這些東西的嗎,要不就是吵著吃好吃的,可是為什麼米邪她……
說起米邪,她並不是自己的孫女,反而是在她三歲的時候被人送到這裏的,當時的她被一個男子抱在懷裏,那個男子已滿身是血,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了,但是他那懾人的眼神讓人不禁肅然起敬。
……
那天,幸家村和往常一樣平靜,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平靜。
那是一個男子,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男子,血滴滴答答綿延而來,男子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痛苦之色,反而更多的是堅定,他的右手中握著一把劍,因為受傷的緣故,這一路以來都是在這把劍的輔助下才能移動,他的左手懷抱中是一個小女孩,閉著眼睛,模樣卻十分可人。男子劍眉星目,唇線倨傲地緊繃起,懾人的鋒芒從眼神中透露出來,縱使血流漂杵。
見到自己時,那男子似乎鬆了一口氣,他抱著女孩一瘸一拐地向我走了過來。
“閣下是安·修利吧,我想將我女兒托付給您。”男子的聲音異常的低沉,“我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
“為什麼這麼信任我?”我不禁開口問道,將自己的女兒托付給一個並不熟悉的人?
“因為……”話說到一半,那男子便噴出一口鮮血,將手中的劍插在地上,整個身體都撐著劍,防止自己倒下,但是他的意識走了,他死了。
看著他我沉默了,他是這樣一個男子,寧願站著死。
於是我發下誓言,一定會善待米邪,因為那個如此信任自己的男子,那個鐵一般堅硬的男子。
隻是現在的米邪,自己真的當她是親孫女一般,她的懂事讓他欣慰,在她醒來的第二天,沒有提起任何關於家裏的事情,這麼大的孩子,要是換了別人一定哭著喊著要爹娘了吧。
於是他疼她勝過自己。
……
“爺爺,你又走神了。”米邪不滿的話語傳來,將修利從回憶中脫離了出來。“你還沒回答我,我們要去哪裏呢。”米邪撅起小嘴,忿忿的說著。
“去帝都。”修利嘴邊的笑容擴大了,加緊握住米邪的手,眼裏帶著希望,“去了那兒,一切就不一樣了。”
小小的米邪似懂非懂地跟著修利笑了,勾起純真的笑容。
修利牽起米邪的小手,往傭兵工會走去。一時間,嘈雜的傭兵工會還真是令人有些受不了,這裏的一個個都是鐵血漢子,糙著呢,一個個嗓門一個比一個的大,聲音此起彼伏。
“爺爺,我們進這裏幹什麼呀?”米邪拉了拉修利的衣服,有些害怕地說著。
“喲,看,這裏有個小女孩,長得還真可愛。”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是一個中年壯漢,帶著猥瑣的目光,胸前別著一個銅製的徽章,他的身邊席地坐著同樣幾個壯漢,胸前別著同樣的徽章。
他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更有人甚至吹起口哨來。
小米邪被眼前嚇了一跳,緊緊地躲在修利身後,小腦袋不敢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