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適應生存順時而動(4)(2 / 3)

曾國藩的處世之道,實際上是一種靈活辨證的處世態度和方法。因此,雖然他處世中勤於功名,以儒家思想為核心,格守仁義的其宗未改,但在做事為人的“形”上,卻是一生三變。正是這“三變”蘊含了人們對他的褒貶。但不管怎樣,沒有這適時的“三變”使不會有他更大成功和名聲。

有記載說:曾國藩“一生凡三變,書字初學柳宗元:中年學黃山俗,晚年學李黃海,而參以劉石,故挺健之中,愈饒嫵媚。”這是說習字的三變。“其學問初為翰林詞賦,即與唐鏡海太常遊,究心儒先語錄,後又為六書之學,博覽乾嘉訓詁諸書,而不以宋人注經為然。在京官時以程朱為依歸,至出而辦理團練軍務,又變而為申韓。嚐自欲著《挺經》,言其剛也。”這是說學問上的三變。

綜觀曾國藩一生的思想傾向,他是以儒家為本,雜以百家為用。上述各家思想,幾乎在他的每個時期都有體現。但是,隨著形勢,處境和地位的變化,各家學說在他思想中體現的強弱程度又有所不同,這些都反映了他深諳各家學說的“權變”之術。

曾國藩的同鄉好友歐陽北熊曾經認為,曾國藩的思想一生有三變。早年在京城時信奉儒家,治理湘軍、鎮壓太平天國時采用法家,晚年功成名就後則向了老莊的道家。這個說法大體上描繪了曾國藩一生三個時期的重要思想特點。

曾國藩紮實的儒家功底,是在做京官這個時期打下的。他用程朱理學這塊門磚搞開了做官的大門之後,並沒有把它丟在一邊,而是對它進行深入研討。又由於受到唐鑒倭仁等理學大師的指點,他在理學素養更是有了巨大的飛躍。他不僅對理學證綱名教和封建統治秩序的一整套倫理哲學,如性、命、理、誠、格、物、致、知等概念,有深入的認識和理解,而且還進行了理學所重視的身心修養的係統訓練。這種身心修養在儒家是一種“內聖”的工夫,通過這種克已的“內聖”功夫,最終達到治國平天下的目的。他還發揮了儒家的“外王”之道,主張經世致用。唐鑒曾對他說,經濟,即經世致用包括在義理之中,曾國藩完全讚成並大大地加以發揮。他非常重視對現實問題的考察,重視研究解決的辦法,提出了不少改革措施。曾國藩對儒學,尤其是程朱理學的深入研求,是他這個時期的重要思想特點,麵對於這一套理論、方法的運用,則貫穿了他整個一生。

太平天國起義後,曾國藩返回故裏,很快就組建了一支湘軍。在對待起義軍和管理湘軍的問題上,他的一係列主張措施表現在是他對法家嚴峻刑法思想的極力推崇。他提出要“純用重典”,認為非采取烈火般的手段不能為治。而且,他還向朝廷表示、即使由此而得殘忍嚴酷之名,也在所不辭。他確實也是這樣做的,他設立審案局,對所捕農民嚴刑拷打,任意殺戮。他還規定,不完糧者,經抓獲,就地正法。在他看來,儒家的“中庸”之道,在這個時候是行不通的。

他在1852年2月,《與魁聯》的信中解釋說:我在公寓內設立了審案局,十天之內已處斬了五個人。世風不厚之後,人們各自都懷有不安分的心思,一時惡造謠惑眾,希望天下大亂而去作惡為害,稍微對他們寬大仁慈些,他們就更加囂張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都市搶劫,將官府君子視同無物。不拿嚴厲的刑法處治他們,那麼,壞人就地紛紛而起,釀成大禍就無法收拾了。因此,哪怕隻能起一丁點的作用,也要用殘酷的措施來挽回這敗壞已久的社會風氣。讀書人哪裏喜歡大開殺戒,關鍵是被眼下的形勢所逼迫的,不這樣就無法鏟除強暴,從而安撫我們軟弱的人民。這一點,我與您的施政方針,恐怕比較吻合吧!

曾國藩在為官方麵,格守的卻是“清靜無為”的老莊思想。他常表示,於名利之處,須存退讓之心。太平天國敗局已定,即將大功告成之時,這種思想愈強烈,一種兔死狗烹的危機感時常縈繞在心頭。他寫信給弟弟說,自古以來,權高名重之人沒有幾個能有善終,而要將權力推讓幾成,才能保持晚節,天京攻陷之後,曾國藩便立即遣散湘軍,並作功成身退的打算,以免除清政府的疑忌。

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思想傾向,說明曾國藩善於諸子百家中吸取養分適應不同的情況。容閎說,曾國藩是“舊教育中之典型人物”。無疑,在曾國藩身上,熔鑄了中國傳統文的各種基因,正是這些基因,命名曾國藩成了封建社會的“三個不朽”人物之一和最後一個精神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