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禮(1 / 2)

像是對這一生的一場嘲笑,每每我以為我遇到的是真心,可是到最後,現實都會告訴我,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這個世上哪還有什麼真心可言,宋謙遇接近我是為了他的複仇,軒馨接近我是為了楚媛,餘杭是為了我的死心踏地,可笑我竟然次次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回去的路上,我將車速飆到了最大,飛逝的風景像飛逝的往事,我心中有怨氣,可是我不知要如何去發泄。

那是噬心之痛,那是無處安置的悲憤,那是無人可言的嘲諷。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我不想接,誰的聲音也不想聽見,我隻是感到這個世界很冰涼,我隻是突然很想從這個世上逃離。

人在頭腦不清晰的時候很容易做出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情,那一日我的車與一輛拉貨的皮卡車撞在了一起,不知算是幸還是不幸,我仍是命大的沒死成,在變了形的寶馬中,我努力的睜開了眼,然後用盡全力扳開了車門,一個人晃晃蕩蕩的走上了高速路。

半個時辰以後我昏倒在了大街上,再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情,處在昏迷中的我抗拒著睜眼,我想就讓我那麼睡過去吧!睡過去了就不用麵對這樣一個處處都是算計,處處都是欺騙的世界了。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昏迷不醒的這三日青幫和白幫發了瘋似的找我,而林晨和趙劍更是三天不眠不休的找我,我之所以沒被他們找到是因為我被人故意藏匿了起來,藏匿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多年前差點一槍要了我的命的鄭鋒。

他當年在施海天手下做事,對著還隻是少年的林晨數次追殺,我和他交了沒幾次手皆被他重傷,還差點丟了命,後來我去了白幫,幫秦霜去處理一家酒吧的問題,在那裏我廢了他一雙手腳,沒想到顧呈竟然將他救了回來,說來也是命不該絕,或者我命裏該有此一變。

鄭鋒將我藏了三天後,我終於轉醒,見到他的時候我幾乎認不出這個人來,要不是他先開口挑起往事,我也不至於能回憶起這個人來。

他穿了一身墨綠色便服,站在我的床前,目光冰冷的看著我,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一直猛獸正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你一樣,讓你不禁汗毛高高豎起。

他說:“這些年看你活的那麼風生水起,我卻要在醫院裏生不如死的做著康複訓練,你知道我有多想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嗎?”。

我嗤笑一聲,看也懶得看他一眼,我目光掃到顧呈身上,我說:“你該慶幸,你這種人竟能得一個人那麼真心以待!”。

鄭鋒不屑,他說:“怎麼?你死命維護你的人負了你?也是,原本名震一時的杭夫人突然成了棄婦,想來也不是多順心!”。

我閉了雙眼,然後回他:“我季薛這一生轟轟烈烈,做的事皆對得起天地良心,這個世界負我,那是命,可是,鄭鋒,你是哪裏來的資本諷刺我,你不過命比我好罷了,有個人可以對你不離不棄,你擁有的一切都是站在你身後的這個男人給你的,你有什麼底氣在我麵前這般叫囂呢?”。

他憤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我的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然後繼續說到:“顧呈,你把他看住了,當年我放你們一馬,是我欣賞你的情深義重,如果他再做出什麼令我憤怒的事情,我保證,我一定殺了他!”。

鄭鋒雖然恢複了行動能力,卻不能再做劇烈運動,他握住拳頭要打我,可是顧呈卻阻止了他,顧呈曾在我手下做事,對我終歸有著幾分敬畏,衝我點點頭後,他扶著鄭鋒出了門去,我緩緩睜開眼,腦子裏一片迷茫。

裝出來的強勢,裝出來的不可一世,偏偏這種強勢,這種不可一世還有人敬畏著,身上的傷刺骨的痛著,估計是鄭鋒見不得我太好過,所以沒有給我掛止痛的針水,這種痛其實我早已習慣,要說這個世上有什麼感覺最能讓人保持清醒的話,那隻能是疼痛。

後來近半個月的時間我都躲在鄭鋒這裏偷閑,暫時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鄭鋒每次見了我都恨不得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但是無論我怎樣出言挑釁,我們終歸都是一個懶得跟一個人說話,顧呈將他照顧的幾乎可以說無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