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梁駱(1 / 2)

我努力的想找到個支點,可是身體突然就脫力了一樣,虛軟不堪,他摟著我的肩膀,聲音不停在我耳邊回旋,可是我卻一句也聽不清,然後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不要再為任何人為難了,也試著為自己活一回……”,這句話,這個聲音,我不知道是屬於誰的,它那樣熟悉,它那樣令我窒息,那個夢中我一直抱著的冰涼屍體到底是誰?

為什麼我要重複的做著這個夢,為什麼即便連意識模糊的時候,那句話也能聽的如此清晰,仿佛是烙在了意識裏,仿佛隻要不死它就會永生永世的纏著我,折磨著我。

我伸手想去抓住一樣東西,我不喜歡這種意識和身體即將脫離的感覺,我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我鎖在了心底,它們早已迫不及待的要衝破那道束縛跑出來了,就在我四處慌亂的伸手亂抓時,一隻手緊緊的牽住了我,然後一道模糊的身影漸漸向我走近,我想睜開眼看清他的麵貌可是無論我怎麼看,怎麼努力那個身影就是很模糊。

那一日我不知道自己陷入了自己的意識鬥爭中,昏過去的我更不知道梁駱和林晨後麵的一番對話。

梁駱本來是過來問念真的墓地的,可是他的出現激起了我對過往的回憶,那些被塵封的往事猛然牽動起了一直被我不願意記起的一段過往,然後我就那麼樣被頭痛痛暈了過去。

梁駱見我昏倒在林晨懷裏,立馬上前看了看我,然後抬起頭問林晨:“她接受過催眠治療?”,林晨點點頭,急切的看著梁駱,然後問他:“你懂醫術?她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梁駱示意他快將我帶回去,林晨抱起我快速離開墓園,梁駱也跟著我們一起回到了醫院,後來將我安置好後,林晨將我們和念真的淵源給梁駱講清楚,梁駱沉默了許久許久,其實他即便是恨我們也是應該的。

可是後來他卻沒有,他對林晨說:“真兒遇見你們該是開心的,是我回來晚了!”。

林晨說:“她最後一程是煮雪陪她走的,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也是知道的不全,那時候太多的危險讓我顧不得去追究那些,我隻是知道那個綁架念真的楚媛被煮雪送進了監獄,終身監禁,這些年來,我也是第一次去看念真,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總覺得也沒臉去見她,是我將她卷進了那些恩怨中,可是我卻沒能保護好她!”。

梁駱說:“她這些年過的開心嗎?”。梁駱的聲音有些壓抑,林晨能明白那壓抑中隱藏著的是怎樣的情緒。

林晨說:“她是孤獨的,一直等著一個怎麼也等不回來的人,再深的期待也有消滅的一天,她的身體一直都是搖搖欲墜,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都是在靠著藥物勉強活著,她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強勢的人,可是骨子裏的那份堅毅卻又是那樣讓人自慚形穢,她對生死看的很開,所以她沒有活的太悲情!”。

梁駱沉默,許久許久的沉默。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讓人極為反感,可是梁駱卻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他又說到:“當年……當年我離開她的時候,正是她生命垂危之際,父親在先生的逼迫下將我送出了國,那時年紀尚小的我們對於命運毫無反抗之力,我在國外的前五年,都是專門有人看管著的,我能做的就是努力的學習,然後在父親心情好的時候問一下關於真兒的情況,盡管知道真兒不會真的過的好,但是能聽見一句她沒事,也足夠令我稍微安下一段時間的心,四年前,我拿了博士學位,正在我想辦法要回國時,先生突然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國了,你知道嗎?我那時竟然怕的眼睛都不敢閉,我問父親真兒怎麼樣了,他總是不回答我,他越是不說,我越是要問,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我等到的答案竟然是‘你忘了吧!大小姐已經沒了’,我回國後,崔家一切未變,二小姐崔敏真念大學了,崔家仍舊的將她當做掌上明珠,三少爺崔紀灝走到哪裏都可以談笑風生,先生和太太也沒有一點難過的感覺,崔家至始至終都沒有一點真兒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