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手,守衛再不看二人,一個轉身,便走入了府邸之內,騎士一甩袖子,大踏步便要追進去,兩列守衛之中瞬間走出二人,二人齊齊伸臂,瞬間組成了一道堅固的城牆,一下子便將他擋了回來。
“大將軍府,不得擅闖!”二人說出這句話,便不再言語,隻是那兩隻手掌卻是穩穩的搭在了那裏,讓兩名騎士再也進不得半分。
“太囂張了!”騎士一聲怒喝,卻見那兩列守衛齊刷刷地轉過頭,雙目冰寒地正望著他!
一刹那間,騎士仿佛墮入冰窖,渾身不可抑製地冒出滾滾寒意,一個哆嗦,二人再也不敢在此停留,齊乘一馬如風般逃離開去。
這座府宅,正是昌國軍隊的最高統帥,神武大將軍的府邸。
府內建築林立,在一處別致的小園之內,一個石桌旁邊,此刻已經坐下了兩人,一名中年和一名青年,中年人的雙膝之上,還坐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三人樣貌極為相似,讓人一眼看去,便能夠辨認出來這三人是父子關係。
中年人一襲青衫,神色儒雅,低頭望向懷中的男孩,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溺愛之色,而那對麵坐著的青年,同樣是一臉笑意,滿是關懷地看著那坐在中年人懷中的小男孩。
“鴻兒,最近你這劍法,練得如何了?”中年人頭也不抬,一邊逗弄著小男孩,一邊隨意問道。
青年神色一正,他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的嚴厲意味,心下苦笑,看著那尚自在咯咯發笑的弟弟,他搖頭歎了一聲:“家族的秘笈,父親也知道,光憑借自身努力,是不可能完全掌握的,除非……”
青年說到這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便閉了口不再言語,中年人那逗弄小孩的手掌稍稍滯了一下,便再次撫了下去。
“你如今的身手,在江湖之中也勉強可以自保了,也罷,過些時日,為父再替你尋一些別的秘笈過來。”中年人聲音很輕,自有一股說不出的落寞,隻是這落寞一閃即逝,並未留下多少痕跡,不過,這也足以讓青年捕捉到了。
青年心中莫名一痛,忽然咬了咬牙,低聲道:“父親,孩兒打算退出軍伍,在江湖上闖蕩一番。”
中年人臉上露出一絲寬慰之色,搖了搖頭道:“為父知道你的想法,鴻兒,那些事情,為父自會安排別人去辦,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青年欲要再說,一道身影已經自園外匆匆走了進來,中年人眼眸微抬:“何事?”
那來人是一名身著儒衫的老者,老者身子一躬,雙手上前,遞出了一卷帶有血跡的聖旨:“大人,這是皇宮傳來的。”
中年人並不著急去接,眼光在那聖旨上沾血之處掃過,旋即笑道:“這小魏子,還是改不了這莽撞的性子啊。”
似是責備,但這話語之中,卻並沒有夾帶絲毫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