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怒殺卜羅德(1 / 3)

多彩的夜上海,人們大多投入歡快少憂的夜生活。

嬋娟卻一臉憂愁,坐在一家茶館裏,手端茶碗,在多彩的燈光下,麵色略略泛白,眼角裏流露出對自己命運的淡淡憂鬱。大聲說:“唉,這份苦茶,好像專為苦命人釀造的呀!”

明月西下,餘暉斜照,江麵上晃晃悠悠飄蕩著一葉搭著葦篷的小船。

嬋娟走出茶館,在江岸上望了一會兒,不平的心似乎平靜了許多,好像感悟著在這個旋轉的世界上存在著合理與不合理,道德與不道德的界限,卻也不那麼明確。

不遠處奔走著幾個人。

上海灘,冷風驟起,烏雲亂渡,一輪殘月被隱逝了,爛紙敗葉滿天飛揚,整個天空慘慘淒淒。

“哪裏走?”一條黑影從嬋娟的背後奔來。

“什麼人?”嬋娟問了一句,扭頭看見來者頭戴白色尖帽,一身白衣,手裏握著一杆招魂幡,怪模怪樣,知道來者不善。身子一旋,寶劍出鞘,施招疾進,“嗖嗖嗖”,一連三劍,沒有一點兒空隙,閃起一道幽光。

“哈哈哈,士別三日確實應當刮目相看!”來者說笑著,縱身躍起,看看劍鋒離身體不到二尺之時,把招魂幡一擺,錚錚之聲在夜空響起,激起數點火光。

從笑聲和招式上,嬋娟一眼就認出了白衣來者,原來就是活閻王。

此人藝高膽大,為人凶殘,江湖上人人都怕他三分。

不過,嬋娟不買這個賬,冷冷一笑說:“我當是小鬼,原來是活地刹!”

“少廢話!”活閻王把幡插在背上,目光斜視,自恃功力深厚,沒把蕭嬋娟放在眼裏,左掌原式不動,右掌使足了勁,迎著嬋娟下撲的身形,猛力拍出一掌。蕭嬋娟輕輕一推。活閻王一時輕敵,幾乎鑄成大錯,看到自己拍出的一掌之力,不但沒有稍遏嬋娟下撲之勢,相反,如泥牛入海,消於無形。覺得有一股無聲無形的綿軟之力,源源而至,心裏著慌,又感胸部氣血翻騰,真力疾散,周身綿軟乏力。這種情形使活閻王暗暗叫苦:“這被賣的女俠還真厲害!”

“活閻王,輕敵了吧?”嬋娟戲弄了一句。

一看不好對付,活閻王又從背後拔下招魂幡,力透幡身,輕輕一抖,“嘶嘶”之聲頓起,直奔蕭嬋娟的玄機穴。

嬋娟看出了厲害,知道如讓這一幡點實,自己非身受重傷不可。所以,就在活閻王一推招魂幡,疾點穴道之時,亦暗中運足了十成真力貫注右臂,一把就將招魂幡的尖端握住,並猛力向外一送。

“咚咚咚”,一連倒退了三步,活地刹身子晃了晃幾乎跌倒。

“阿彌陀佛,怎麼啦,活閻王?今天喝醉酒啦?不然,為啥站不穩?”嬋娟又戲弄了一句。

“好厲害!”活閻王說著,雙眸閃射著殘酷與淫邪混合的光芒,好像要把嬋娟一口吞下肚子裏。

一副鬼相,確也使嬋娟銳氣減了三分,手中的寶劍沒了原來的勁力,腳下有幾分慌亂,一顆芳心咚咚直跳。

活閻王也瞧出了幾分,灰白的臉上溢出了一絲冷冷的笑容。

叫鬼的人,總有不同於常人的鬼威。

“這家夥在星光下,怎這麼嚇人?”嬋娟不禁自語。

“被嚇住了吧?”活閻王說著,一轉身,暴退三尺,又側身沉肘,揮掌橫掃,出掌之快,變招之速,縱是江湖一流高手也難與之抗衡。

嬋娟被鬼臉恐嚇,手腳慌亂,不幸被刺傷腕脈,臉上黑紗也已落地。

活閻王哈哈大笑說:“好一個美人,過來,過來,好讓我抱抱!”

“你癡心妄想!”嬋娟使出一招“梗斷萍飄”,身輕如毛,筆直上升,雙掌微揚,似實原虛,用以迷亂活閻王的耳目,腳下似虛原實,眨眼間踢出五腳,攻向活閻王五個不同部位,又繼續罵道:“活閻王,你一生作惡多端,不去殺侵華的洋鬼子,專門欺辱一些同胞,你還算什麼英雄好漢?”

“你少廢話!我殺不殺洋人關你屁事,欺辱一些中國人,難道還要你批準嗎?”活閻王說著,臉上被罵出了幾絲血色,雙腳一滑,同時使出一招“閻王投筆”,直取嬋娟“陰交”、“氣海”二穴。

嬋娟不禁驚愕,隻見幡影如山,指風如剪,十分了得。不敢大意,也施展平生絕技,對打起來。

各展絕技,一打數十回合,活閻王越打越勇,顯然要占上風,嬋娟卻有真力不繼的跡象。一對功力相當之人,在生理上女人多半拚不過男人。

打了一陣子,嬋娟鼻尖都現出了汗珠,櫻唇微紅,在一口口地喘著粗氣。

“哈哈,不行了吧!”活閻王說了一句,微微一笑。嬋娟怒而不答,急退一邊。活閻王從左右劈來,嬋娟即向活閻王揮掌一擊;活閻王急忙伸左臂擋格,嬋娟左腳反踢,踢向活閻王胸口。活閻王大叫一聲,登時鮮血猛噴。

嬋娟急忙跳出圈外,說了一句:“善哉!善哉!”

活閻王怒喝一聲:“哪裏走?”

“恕不奉陪!”嬋娟一邊跑,一邊說。

活閻王一縱身子又追了上去,二指戳向嬋娟的關元穴。

嬋娟一看,便揮劍迎擊,不過,胳膊受傷,劍力不足,被活閻王點了穴道,癱軟在地。

“哈哈哈,跑不了了吧。大美人,還是乖乖陪我上床吧!”活閻王說著,抱起嬋娟,身形一閃,向一處大院奔去。

黑漆大門前站著一個牛頭人,見活閻王匆匆走來,急忙把門開了一條縫,等活閻王進去後,伸手又關上了門。

院子比較寬闊,六間正房,金碧輝煌,好似一座宮殿。

活閻王抱著嬋娟進了正房放在了床上,又取出一根銀針,前半截烏黑如墨,後半截光芒奪目,長約五寸,在嬋娟的身上一刺。

針尖才破膚,嬋娟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顫,覺得有一種奇酸無比的異樣感覺,鑽入四肢百穴的骨骼之內,全身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似重病初愈,嬌弱無力,知道不好,急忙試提真氣,發現一身內家功力,不斷消失。但嬋娟沒有聲張,隻是靜靜地觀察著活閻王的一舉一動。

“好好睡下,讓我滿足你思夫之渴!”活閻王口齒輕薄,出手更輕薄,猝然間,竟以一隻魔爪往嬋娟前胸抓去。

“活閻王,你要幹什麼?”嬋娟驚叫著,感到一隻瘦幹的手已握住自己的乳房,先輕輕地摩挲著,不禁芳心一陣狂跳,羞色頓時紅到脖根,在床上一滾,躲到一邊。

“看你往哪裏躲。”活閻王說著,魔爪又伸了過去。

嬋娟掙紮著,像一隻負傷的白羊,圍著床慌忙躲閃。

“住手!”從門外闖進一個白衣娘子,手裏捏著一根鳳頭拐杖,粗如小孩臀,烏光閃亮,竟是純鋼打造。說著,拐杖一圈,勁氣遊蕩,先橫空一舉,打出一招“雪封五嶽”,閃電般地擊向活閻王胸脅之間。

一聽有人來救,嬋娟不禁一陣高興,急忙扭頭觀看來者,一眼就認出是白蓮娘娘,並且大聲喊:“白蓮娘娘快救救我!”

“啊?白蓮娘娘!”活閻王說著抓起招魂幡往上一抖,一幡化作萬點霞彩,雲吐舒卷飄飄而來。

白蓮娘娘展開“鴻雁影落”身法,一閃一晃,已把活閻王招式避開。未等活閻王再出招,一連就是九杖,頓時激起了滿天彩虹。

活閻王一看不是對手,跳出圈外,拔腳就跑,氣憤地說:“你這朝廷要犯,我找官兵來抓你!”

白蓮娘娘沒有去追,俯身給嬋娟披上衣服,關心地說:“孩子,不要驚慌,我給你解開穴道。”說著,在嬋娟的關元穴上拍了幾下。

逃出幾步的活閻王已失去了飛揚跋扈的氣概,他的麵目歪曲著,五官似乎都已移位,由嘴角淌下的血絲在胸前灑得點點斑斑,形狀實在狼狽不堪,站在不遠處觀看。

“活閻王,看你哪裏走?”白蓮娘娘喊了一聲,這才隨後追去。

“老婆子,你別得寸進尺。”活閻王一邊跑,一邊說。

“你這害人的江湖敗類,我老婆子絕不放過你!”白蓮娘娘邊追邊罵。

一處峽穀,絕壁萬丈,危崖如削,上寬不盈一丈,隻午間時候,才見一線日光,險峻異常。

“這是什麼地方?”活閻王跑了一大陣,覺得寒風嗖嗖,身子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自然減慢了速度,又探頭向下看了看,溝底有數十丈深,又自言道,“這該怎麼辦?”

“怎麼不跑啦?”白蓮娘娘一邊追一邊問。

活閻王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在絕壁上走來走去。

白蓮娘娘貫七成真力於拐杖上,杖風生寒,白光閃閃,化作一條銀河,由空倒瀉,一下子把活閻王罩住了。

“生有天,死有地,這裏也許是我葬身之處。”活閻王感歎一聲,一閃而去。“哪裏逃?”白蓮娘娘喊了一聲,揮杖去追。

蕭嬋娟慢慢爬起。

一個人忽然閃來。

來人身材瘦長,滿頭披肩黃發,兩眼深凹,一雙倒掛眉,白生生的臉上卻安了個稱砣鼻,藍眼內精光如冷電,一看就知道是個武林高手。

“什麼人?”嬋娟橫劍當胸,冷冷地問,“怎麼,想暗算於我?”

“害怕了嗎?”來人上前一步,嘻嘻笑道,“我乃法國提督卜羅德,來中國多年,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姑娘,想跟你談談,不願意嗎?”

“給我滾開!”嬋娟一看來者不善,拔腿就走,甩下一句話,“恕不奉陪!”

幾句諷刺,反激起卜羅德無邊淫念,不再有任何顧慮,劍光連閃,氣勢縱橫,不惜使出全身武功,以抱住嬋娟而後快。故連續發招,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更加蒼白,額頭滲出了汗水,胸脯在劇烈地起伏,生氣地說:“不要嫌我們洋人生得醜,跟上我,可以使你出國享受!”

“哼!”嬋娟一聲嬌喝,反守為攻,雙足一點,拔起身形,一式“巧燕穿雲”躍上半空,再從半空俯撲而下,後手一招“十八羅漢掌”,功力非凡,掌風如浪,右手劍“苜蜂出巢”,銀星點點,劍花如雲,掌劍都從卜羅德頭頂罩下。

卜羅德一看招式,大為驚駭,倉惶間連忙向後退,不敢招架硬接。

嬋娟一雙晶瑩如玉的手掌,一指微屈如鉤,嘴裏喊:“洋鬼子,我剝了你的鬼皮。”

“看劍!”一個黑衣人喊著從嬋娟身後跳來,長劍一折一震,劍光飄忽,腳下生風,身法輕靈,已迅速搶先攻上,一出手就連續三招,施出“青雲乍現”,“靈蛇鑽穴”,“波翻浪湧”。這三招威勢狂猛,勁風如潮。忽前忽後,忽右忽左,柔活如靈蛇,飄舞如穿花蝴蝶,卻非等閑可比。並且一邊打,一邊獻媚:“將軍,請到一旁觀戰!看我拿了這個女子,供將軍享用。”

“看你還是個中國人,賣國求榮,真是個民族敗類!”嬋娟怒罵著。

“不要用陳詞濫調動搖我!”那人說著,劍花如朵朵雪蓮漫空飛臨,將嬋娟上中下三路全部罩住。

嬋娟一式“金蓮跚跚”,險險躲開。

黑衣人來了個“江河倒瀉”,暴退九尺,腳一沾地,寶劍又向嬋娟臨頭罩下。

嬋娟心中為之一驚,上身不動,隻足尖點地,斜退了七尺,一揮寶劍,同時劈下。忽然聽見“啪”的一聲,淩空五根金針,緊接襲來,針尖綠芒芒,顯見染有巨毒,不禁氣憤,急忙躲開。又施“果老拍驢”劍術,威勢立即驚人,寶劍飛舞,狠辣異常。不一會兒,劍光將黑衣人全身裹住。

“不好!”黑衣人不想這一招又狠又疾,劍光一閃,勁風已到,站在旁邊的卜羅德嚇得一怔,出聲驚呼。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黑衣人側身卸步,移形換影,快如飄風,反迎上去,指劍兼施,左劍疾刺嬋娟胸部,右手並指為戟,點向嬋娟肩頭。

嬋娟右足橫踏,身形微挫,左手劍猝發奇招,偏劍身,沉劍尖,一招“滄海橫渡”,斜削而出,招未用實,立即用勁沉腕,真是快如石火電光,逼得黑衣人退出八尺。

一夥洋人不禁嚇了一跳,舉起了槍。

黑衣人冷冷一笑說:“看你再逞能!”

嬋娟沒有多言,怒目而視,一步步後退。

不遠處,山崖險峻,絕壁千尺,寸草不生,不要說是人,就是猿猴一類,亦望著卻步。

嬋娟隻顧招架,沒注意背後地形,一步步退到崖邊,一失足,掉了下去。身形在慘叫聲中,直朝那條深不見底的山穀如隕星倒瀉般翻翻滾滾飛墜而下,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墜落底部的碰撞聲。

一夥黑衣人聽見慘叫,放心地說:“她死了,走吧!”說完護著卜羅德離開了山崖。

一團陰慘慘的烏雲,在灰暗的天空中沉重地移動著。

一股大風吹來,烏雲像被浸滿了墨汁蘊滿了雨水,低低地壓在了山穀裏。嬋娟躺在穀底,已失去知覺。

一群群覓食的山鷹、禿鷲在上空盤旋,嬋娟大有被其飽腹的危險。

一條數尺寬窄的溪流,潺潺有聲,由東往西蜿蜒流去。

溪流對岸,倚石站著一個麵如冠玉,劍眉星眸的書生,手握折扇,仰望浮雲,搖頭晃腦,嘴裏吟哦有聲:

楊柳青青溪水流,山鷹穿飛弄嬌柔。

青峰記得題詩客,斜待春風笑不休。

書生一邊吟哦,一邊沿溪而下,看見前麵山穀躺著一個人,心想:“不好,有人從山頂上掉下來了,不知摔死沒有。”急忙奔過去,一看是一個姑娘,立即扶起。大聲喊:“你醒醒!你這是怎麼啦?”並且手觸嬋娟心窩,感覺尚有一絲微溫,迅速取出一粒藥丸,塞入嬋娟的口中。

嬋娟呼吸微弱,無法下咽。書生靈機一動,改以嘴對準嬋娟的小口,用真氣將丹丸逼進嬋娟的腹中,又一定氣凝神,集全身真氣於雙掌,在嬋娟胸前遊走。

嬋娟果然恢複呼吸,臉色也不像剛才那樣灰白。

書生不禁又興奮起來,口中又吟哦起來:

憐香惜玉自古歌,今日扶起德如何?地藏菩薩依簿辦,別留魂魄在陰堂。我欲手提陽間往,救人一命造浮陀。

嬋娟漸漸轉醒,心在顫栗,血在奔騰,心想一個女子怎能與一個男子肌膚相觸,露體療傷,不禁歎了一口氣:“做一個女人真難呀!”

一絲淡淡香氣傳來,書生秀目一轉,見蕭嬋娟羅衣被風吹起一角,渾身顫動,豐滿的胴體現出誘人的光彩,不禁更加憐香惜玉。

嬋娟受了重傷,昏昏沉沉,費力地睜開雙眼,注視著眼前這一位書生。

“你終於醒了!”書生高興地說著,欣喜地瞧著,往前湊了湊,從那雙眼睛裏看出了嬋娟對自己的深情感激,又看出了她對自己命運的痛苦歎息。便站起,對嬋娟說:“你醒過來了,這下我就放心啦!”

看著書生要走的樣子,嬋娟忙說:“你不能走,我還沒問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呢!”說著又暈了過去。

“她不能死!”書生感歎著,真想找一處密室,為她把傷療好。

“喳喳喳”幾隻喜鵲高叫著,飛進了一個山洞。

一陣大風吹來,緊接著一陣大雨猛射下來,滿地都是水。

書生急忙抱起嬋娟,向一處小洞走去。

洞口在一片峭壁的山腰之處,旁邊有幾株古鬆。

書生抱著嬋娟從鬆樹空隙中鑽了進去。

洞壁上都是粉紅的石片,照耀得洞內一片淡淡紅光。中間放著石榻,旁邊有石桌、石椅。

書生忙把上邊的塵土用衣袖一拂,把嬋娟輕輕放在了石榻上。

微光下,嬋娟輕輕咳嗽,臉色微紅,氣喘籲籲,嘴角掛著血跡。

“姑娘你醒了?”書生問了一句,用雙手按住嬋娟穴道。

嬋娟隻覺得一股暖流,遊遍全身後進入丹田,會合自己體內真氣,衝關破穴,漸漸又清醒了許多,用胳膊一撐,慢慢坐了起來。

“你好好坐著,我看你兩天沒有進食了,我去找些充饑之物。”書生安頓好,向洞口走去。

空山寂寂,哪裏有什麼可以充饑的東西,所看到的隻是幾片溝壑濃霧,舒卷成趣,山猿鬆鼠突然見人,紛紛驚慌逃避。

不遠處的崖壁上有一棵草閃閃發光,走近一瞧,開著黃色花,花呈三片具翅,包於瘦果外麵。一見此物,書生高興地說:“這不是一棵千年何首烏嗎?”立即用扇挖出,奔回石洞讓嬋娟吃了。

嬋娟傷勢好轉,真氣似乎又增長了許多,離開石榻,想出洞看看。

“我來扶你!”書生走近,伸手攙扶。

“不用了!”嬋娟說著,眼角還掛著珍珠般的淚水,臉上卻露出無比幸福的笑容。

“哈哈,佳人入懷,聞香被體,縱然是六色皆絕的老僧,隻怕也難以自持了。”一聲冷嘈似閃電一般傳來。

書生不禁怒喝了一聲:“什麼人?”

從洞口走進一個人,身穿紫衣,頭小頸長,頂挽發髻,兩腮消瘦,外披一襲胸繡白紅八卦的黑色道袍,兩手黝黑,指甲長有數寸,尤如鷹爪,雙目寒光灼灼。

“你是什麼人?”書生看了一眼,吃驚地問。

“要問我嗎?哈哈!”紫衣人又一聲怪笑,袍袖一揮,抖出兩團金閃閃的東西,火球般在洞裏亂滾,被夜風一吹,火煙騰湧。

“什麼人,如此大膽?”書生說著,抱起了嬋娟,出了石洞。又慢慢放下嬋娟,雙眼警惕地看著紫衣人。

紫衣人長劍一揮,像閃電般劈了過來,劍氣縱橫,壓力如山。

書生周身丈許方圓,幾乎全被籠罩在那淩厲的劍氣之下。“砰”的一聲巨響,書生兵刃飛掉,由肩部到前胸被劃了一道長長的裂口,鮮血飄灑,痛徹心脾,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