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簫吹散兵八千(1 / 3)

雲霧漸漸從翠屏峰上散去。幾個外國人沿山走著。

一個說:“咱們明明看見此處有一隻金牛,怎麼就找不見呢?”另一個說:“咱們認真地找吧!”

蕭嬋娟站在雲峰寺上,看著一簇簇被秋霜染色的灌木叢,黃的似金,紅的如霞,燦爛在連綿不絕的恒山群峰上,不覺心曠神怡。

“誰盜我們中國的寶貝,我們就剝了誰的皮!”妙雲說著,拔出寶劍,指著幾個外國人的胸口。

“求求二位女菩薩,不要殺我們!我們是商人。”幾個外國人跪在地上,一邊大聲求饒,一邊雞子啄米似地磕頭。

蕭嬋娟說:“今天先饒其性命,放他們走吧!如果日後再碰見他們還盜我們的國寶,那我們就再不輕饒了。”

“謝謝女菩薩!謝謝兩位女菩薩!”幾個外國人說了一句,後退著滾下了山。“哈哈……”妙雲看著這夥外國人的狼狽相,一邊大笑著,一邊把寶劍收起。

嬋娟說:“師妹,你跟上,看一看這幾個洋人還去幹啥!”

“好!”妙雲說了一聲,上了一條盤山小路。

蕭嬋娟送走妙雲,獨自一人沿著山路到了雲峰寺。

山連著山,嶺連著嶺,似奔騰的馬群。

群山峻嶺上,有以鬆柏點綴的綠色,有以樺樹葉裝扮的紅色,有以白楊渲染的灰色,有以沙棘放射的橙色。

“多美的景色!”蕭嬋娟一邊讚歎,一邊走,又到了千仞石壁前,接著觀看上麵的字。

。。。。。半不弄隻知

爭旁再慎無八中石塊袖

虧風意雙耀更午錯。。

。。。。。。。。。。

。。。。。。。。。。

。。。。。。。。。。

。。。。。。。。。枝

物睡南惡雖藕身今。。

血疾差雖心魚賺青見渭

年。。。。。。。。。

可。。。。。。。。。

。。。。。。。。。。

。。。。。。。。。。

。。。。有月於伶岫雪

算坎雪少讓工行裏到有

前長莫派外般頭之時蜓

舟有聽。不明閣。。。

。頭。鳴一桃鞭池。。。

鳴人般飛無卻。青。臼

割露。殘風堆定色苗門

。。。。。。。。。。

。。。。。。。。。。

途貴到須足南雷費之立

尺不出文春才吹至雙不

帶風百。。。。。。。

。。。。。。。。。。

。。。。。。。。。。

。。。。。。。。。。

。。。。頭精而真之有

雖居逢。。心心之濟小

心壞出砥之尚。。。。

。。。。。。。。。。

。。。。。。。。。。

。。。。。。。。會。

。。。。。。。。。命

合驥百鳥白的收尋便爾

犬蛇埋其見得日實住榮

清產費可飛穩神雞。在

月上。。。。皆。。聲

盡不。。。九不以六事

有。風。鷺去濕。月雲

金腳。。。。。。。。

。。。。。。覺其章常

戰。慎炭而年其勤常

方鷺唇慎炭難覺草章風

是拆濃近久朝中步。。

。。。。。。。。。。

。。。。。。。。。。

。。。。。。。。。。

。。。。。。。。。皆

靈不北不方有鬧此。。

雖忘毫燃氣耿骨於柱清

。。。。。。。。。。

則。。。。。。。。。

。。。。。。。。。。

。。。弄。。。。。。

。。。。亦璧尾刺倦頭

三疆梅靈盡慎竄屍間識

地久跡景蒙味耳間歇舞

坐藝鳴。深落。。。。

。朋。。到落及。。。

霄言景出老傲明日。上

一義。映起積極。。。

。。。。。。。。。。

。。。。。。。。。。

廢腳畢儉樂北何舌之在

求玉木盡掃發楊便故長

煙燭歪。。。。。。。

。。。。。。。。。。

。。。。。。。。。。

“妙嬋姐姐,看懂了沒有?”妙秀站在寺院的步雲橋上大聲問。

蕭嬋娟扭頭仰視了一眼步雲橋上的妙秀,歎了一口氣說:“真難懂的一部天書呀!”

妙秀俯視了一眼蕭嬋娟說:“姐姐上來吧,這裏有一麵碑,碑文可有意思啦,你上來看看吧!”

“也罷,這部天書等我慢慢再看!”蕭嬋娟說了一句,走上步雲橋,沿著一百零三個青石階,與妙秀手拉著手進了雲峰寺的小院。

一個人手握長簫,員外打扮,長方臉形眉清目秀,站在寺院東南角,一邊憑欄遠眺,一邊發著感慨:“天畫誰潑灑,彩色逐時流。當年高僧坐,嶺邊石點頭。雲峰佳絕處,畢竟在虎頭。亭台數雅趣,峨嵋太嬌柔。”

“喲,原來是大儒在此大發感慨呀!”妙秀看了一眼,笑著說。

“大儒不敢當,可稱狂士張鳳鳴。”那個人笑著說了一句,又抱拳致意,“小師父見笑嘍!”

蕭嬋娟問:“為啥自稱狂士呢?”

妙秀笑著回答:“張鳳鳴,能言善辯,做事詭異。方圓五百裏,都留傳著他的一句話,說張鳳鳴坐天下,不舉那枉念。”

“也好!”張鳳鳴自信地說,“教你們吹簫吧!”

“善哉!”蕭嬋娟高興地喊了一聲。

張鳳鳴雙手握簫,吹了起來。

蕭嬋娟跟著張鳳鳴一招一式地虛心學習著。

妙秀笑了笑,又給蕭嬋娟詳細地講開了:

灰蒙蒙的天空,飛翔著一隻孤雁。

師太拿著一張傳票,找見了張鳳鳴,請其幫忙。

張鳳鳴左手高舉著一份狀子,一邊狂奔,一邊大聲喊:“巡撫大人,筆下留情!”

“張鳳鳴,你又要多管閑事嘍?”站在衙門前的一個護衛一邊搖頭,一邊引上張鳳鳴往裏邊走。

一座巡撫衙門,飛簷鬥拱,色彩斑斕,雄偉壯觀。

門前兩個護衛一邊阻攔,一邊喊:“站住!”

“我要麵見張之洞大人!”張鳳鳴大聲說,“請二位立即傳呈!”

當院有兩層樓,樓前假山噴泉,植異草奇花。樓的四周有漢白玉欄杆。張鳳鳴看了一眼樓內。

二層樓的大門敞開著,麵對大門。

張之洞坐在一張楠木書案前,妙哉跪在書案前。

“蒲安臣狀告你私通太平軍,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張之洞大聲詢問。

妙哉仰起頭,看了一眼張之洞,清脆地反問:“巡撫大人,你作為一個中國人,能相信一個外國入侵者的話嗎?”

“言之有理!”張鳳鳴說了一句,也長跪在了楠木書案前。

張之洞看了一眼大叫的人,生氣地問:“什麼人,如此大膽?”

“不敢,是恒山狂士張鳳鳴有話要講。”張鳳鳴不卑不亢。

“講!”張之洞說了一句。

張鳳鳴問:“巡撫大人,你治懸空寺尼姑妙哉的罪,有何依據?”

張之洞回答:“有蒲安臣的狀子。”

張鳳鳴說:“巡撫大人,我這裏也有一個狀子,是懸空寺眾尼姑狀告蒲安臣幾次入侵北嶽恒山、強奸民女和調戲美貌小尼姑大罪的,巡撫大人也應該把蒲安臣收押在監,公開審理。”

張之洞把驚堂木一拍,生氣地大喊:“你這是一麵之詞!”

張鳳鳴反問:“巡撫大人,你說恒山眾尼姑狀告蒲安臣是一麵之詞,那麼,蒲安臣狀告懸空寺小尼姑妙哉就成了兩麵之詞嗎?”

張之洞被問住了,在大堂上走來走去。

張鳳鳴看了一眼,又接著問:“人生在世究竟應該怎樣做人?”“不知道!”張之洞仍然生氣地說了一句。

張鳳鳴侃侃而談:“人生在世究竟應該怎樣做人?這是一個從古至今人們都爭論的問題。生活中,一個人隻考慮自己的損失,必然招致其他人的不信任,人在世時寬以待人,善以待人,多做好事,身有俠氣,必然為後人懷念。”

張之洞心緒雜亂,隻覺得身上燥熱,不由得把官帽子摘下,放在案上。張鳳鳴停止了談話,立即站了起來。

“大膽!為何不跪了?”張之洞看了一眼,不解地問。

張鳳鳴微微一笑說:“我是給官帽下跪的。你張之洞未施恩於我,未布惠於民,我為啥還要長跪呢?”

“狂士,你想坐天下嗎?”張之洞吃驚地問。

張鳳鳴微微一笑,大聲說:“我張鳳鳴坐天下,不舉那枉念。”“哈,諒你也不敢!”張之洞一邊說,一邊把官帽戴在了頭上。

張鳳鳴又馬上跪下,認真地說:“我不求於恩,隻願巡撫大人布惠於民。”說著並把狀子恭恭敬敬地呈上。

“真乃狂士,我算服了!”張之洞一邊說,一邊走到張鳳鳴跟前,把張鳳鳴扶起,又扭頭吩咐衙役:“把妙哉小師父無罪釋放!”

一夥圍觀的人拍手稱快,“巡撫大人真大度也!”並且發出哈哈笑聲。妙秀講完,望了望天空。

藍天白雲,群雁飛翔。“哈哈”一陣笑聲回蕩在群山峻嶺間。

山路上走著一夥人。前頭兩人昂首闊步,談笑風生。後頭跟著數十個挎著腰刀的清兵。

“大哥,雲峰寺的天書是真的嗎?”走在右首的一個問。

“二弟,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走在左首的一個回答。一夥人沿著山路,走到了天賜溝裏一麵如壁的山崖前。

頭前的兄弟兩人仰著頭,往上看。

。。。。。。。。。。

。。。。朋而醒跑盡位

孔出事。有想厘眉大

耿敗蘭平法有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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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鬼。

。。。。。。。。。須

鳳則不飛諸尺鳥孜賣心

終虎久盡亦腦人能卻困

恐竇視直蝴長亦逍。有

前梅。。。。友。。九

陽丐。。。聲言落半桂

霸。月。青天重。殘壯

雲作。。。。。。。。

。。。。。。。。。。

。。。。。可更內勝能

不殘亦切胸一山皆屬故

財枊早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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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

弄醒盡芸永不雖功。樹

名大謬恐名名而而地當

具。。。。。。。。。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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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

。。。。行鳳勝如而般

腸入孜已竭考而是是仍

後憎了在唯難裏而到蝶

杆未遙。龍川花。。。

。落。。天春股。。。

聞必在空花枝。秋。天

雲開。風觀城。。。。

。。。。。。。。。。

。。。。。。。。。。

歎無淨是忍難風來勿中

大頹腥虛塵源枝林。。

。。。。。。。。。。

。。。。。。。。。。

。。。。。。。。。。

。。。。。。。。。。

。。。。。精而是之不

染肯勿。。利亦之遺利

利落勝起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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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舍會會

“一片無序字,誰人識得清?”蕭嬋娟走出寺院,站在步雲橋上,看著一夥官兵仰望天書,長歎一聲:“阿彌陀佛——”

“誰?”一夥清兵聽見有人突然發話,不禁吃驚,問了一聲,急忙護住了兩位當官的。

蕭嬋娟微微一笑,一邊從步雲橋上往下走,一邊說:“不要害怕,此乃佛門靜地,不會有不法之徒來加害你們的將軍。”

一位將軍一看來者,是位尼姑,冰清玉潔,麵目慈善,也就笑了笑,很有禮貌地問:“小師父,如何稱呼?”

“法號妙嬋。”蕭嬋娟低下頭,打了一個稽首,說話如鶯聲燕語,“敢問兩位施主高姓大名。”

“我姓張名祉。”一個人先捋了捋長須,回答了一句,又一指身旁的人說,“這位是我胞弟,名禧。”

“聽兩位口音也是本地人嗎?”蕭嬋娟接著問。

張禧說:“我們就住在恒山腳下。”

“二位對這石壁上的天書也感興趣嗎?”蕭嬋娟又問。

“想來看看。”張祉回答了一句,又仰起頭,眼望石壁上的字,小聲讀了起來:

。。。。。。。。。盡

和千一歸皆閑籠乘得刹

盧難自無枉生枝浪閣。

到生不三穿自如自。則

。。。。。。花。。。

。。。。。雷有誰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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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風外貿自

不掃如要。。。。。。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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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雲枉不相垢袒輕。。

卻難千後茫虛速於風以

。。。。。。。。。。

則。。。。。。。。。

。。。。。。。。。。

。。難弄。。。。。。

。。。。人鳴裏裏巢出

著水興自守後恐明益然

風嫌淨頭閣口魚見便花

撈何歇。靈。。。。。

。水。。。。。。。。

音神家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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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波空易安難。何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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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水而遊然得逢

塵近向。。無顧裏禍然

虛未蘭波待。。。。。

。。。。。。。。。。

。。。。。。。。。。

。。。。。。。言人。

。。。。。。。。。事

。。二花天二躍而今膠

禍無。。。。。。。。

“大哥,看懂了嗎?”張禧問了一句。

張祉說:“看不懂,鳳鳴叔叔悟性高,要破解刻在石壁上的此部天書,咱們要問他啦!”

“不管這些啦,咱們先進寺裏上上布施,左宗棠大人還等咱們圍追堵截張宗禹呢!”張禧說著,拉上張祉的手,沿著一百零三個石階往上走。

張祉向身後喊:“把三百兩白銀抬上去!”

幾個官兵抬著木箱往上走。

一匹快馬,沿著山路,疾馳而來。一個箭衣緊裝的清兵一邊不斷揮鞭猛抽胯下的快馬,一邊大聲喊:“兩位將軍,請火速到帥帳開會!”

張祉聽見喊聲,邊走邊說:“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們隨後就到!”

“是。”一個箭衣緊張的清兵答應一聲,一揮馬鞭,又急奔而去。

張禧說:“妙嬋小師父,請把這些布施收了。”

“善哉!善哉!”嬋娟微微一笑,讓幾個小尼姑抬過布施箱子,又接著說,“請兩位施主進寺裏喝杯清茶吧!”

“軍務在身,改日再喝吧!”張祉說了句,拉上張禧,沿著山路往下走。

蕭嬋娟站在步雲橋上,望著藍天,思緒萬千:“這個曾國藩惱怒囉!”

一陣陣大風席卷著江淮大地。

大帥府在風聲中顫抖著。

一份份戰報相繼傳進了大帥府。

曾國藩一份份看閱著,臉上露出不悅之色。看著,看著,不禁一拍書案,站了起來:“這是怎麼搞的,幾十萬湘淮大軍,竟然堵不住、追不上賴文光、張宗禹和任化邦幾股殘匪,難道天不助我也?”

站在曾國藩身後的容閎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坐在一側的劉銘傳看見曾國藩大發雷霆,也低著頭,不敢多說。

曾國藩看了一眼劉銘傳,歎了一口氣,帶著征求意見的口氣問:“銘傳,你說該怎麼辦?”

劉銘傳抬起了頭,自信地說:“聚兵防河。”

“也好!”曾國藩說了一句,下令:“在黃河、運河和賈魯河沿岸設防,構成一個地跨山東、河南和安徽三省的三角形布袋陣,一定要把賴文光、張宗禹和任化邦等部裝進口袋,就地殲滅。”

“大帥英明!”劉銘傳讚成著,又扭頭看了一眼威妥瑪,接著建議,“此事如有外國朋友相助,更能增加一份勝算。”

“威妥瑪參讚,準備如何支持我們大清政府?”曾國藩試探著問。

威妥瑪聳了聳肩膀,嘴一撇說:“侯爵大人,請放心,英國政府不會改變既定政策,不會放棄在華利益,仍然支持你消滅太平天國的殘餘勢力,體現我們兩國的合作態度。”

“很好!”曾國藩滿臉堆笑,表示了一下態度,接著說,“目前,太平天國餘部仍不敢與官兵直接交戰,隻打你們幾國聯軍。你願意不願意引誘賴文光、張宗禹、任化邦進入山東、河南和安徽三省的交界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