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唐順宗年間,皇室宗親李錡在杭州擔任鎮海節度使,威震一方。他野心勃勃,經常派遣心腹刺探朝廷軍機,妄圖篡位。
李錡培養了不少死士,其中一個人在金陵擔任刺史。這人擅於鑽營,挖空心思地想了很多法子討李錡歡心。有一次,他在酒樓遇到一位隻有十五歲的舞娘杜秋娘。杜秋娘美麗聰穎,擅長唱歌跳舞,更會賦詩填詞,在當地極富盛名。他知道李錡喜歡歌舞,見杜秋娘如此出眾,便想把她帶到杭州。
這位刺史大人反複勸說,威逼利誘,杜秋娘一家隻好從金陵出發,來到杭州。李錡看了杜秋娘的歌舞,非常高興,安排她住在府裏。不久,李錡舉行了一次盛大的宴會,邀請麾下的文武百官。宴會上,李錡叫出杜秋娘,讓她表演歌舞,為大家助興。
一曲過後,席上的文武百官大聲叫好,對杜秋娘的歌舞讚不絕口,酒宴上頓時熱鬧起來。李錡也跟著大家擊掌喝彩,接著對杜秋娘說道:“現在百花盛開,春光明媚,何不為我們大家做一首詩,道一下這眼前美景呢?”
杜秋娘見庭院裏繁華似錦,海棠、芍藥、牡丹、杜鵑,開得姹紫嫣紅、光彩奪目。庭院一角的幾棵桃樹卻已經過了花期,紅色的花瓣落了一地。杜秋娘不由得有了傷春、惜春的感慨,脫口說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杜秋娘沒有料到,她隨口吟誦的這句話,居然深深地打動了李錡。“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李錡念了一遍,大聲說道,“好句子,好說法!大丈夫,怎能不珍惜眼前時光,讓自己白了頭發。”
宴會上都是李錡的親信,他們聽懂了主公話裏的意思。紛紛說道:“這世間最要緊的便是珍惜時機,若是錯過機會,那可是後悔莫及啊!”
第二年,李錡認為時機成熟,起兵叛亂。不料朝廷早有防備,唐軍在李錡進軍的路上埋伏重兵,專等李錡入網。
兩軍激戰,李錡全軍崩潰,他自己倉皇逃命,被唐軍捉住,成了俘虜。皇帝下令將李錡就地正法,家屬統統押往長安。
杜秋娘這句詩刺激了李錡的謀反之心,在當時非常出名。後來,這句詩更多地用來激勵人們珍惜時光、珍惜機會,以免後悔。
【名句釋義】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出自唐朝杜秋娘《金縷衣》。意思是花開到可以折的時候就要趕快去折,不要等到花已凋落隻能折空空的花枝。常用來提醒人們要抓住機會,以免將來後悔不及。
【博聞館】
杜牧的《杜秋娘詩》
唐文宗大和七年的春天,三十一歲的詩人杜牧路過金陵,見到了傳說中的杜秋娘。這時的杜秋娘年老色衰,非常窮困。她給杜牧講述了自己的一生,從十五歲時被李錡看中,到李錡叛亂被殺,自己進入長安皇宮,再到年老回歸鄉裏,傳奇而坎坷。杜牧早已聽說過杜秋娘的大名,現在聽她親自講述這段經曆,歎息不已,於是寫下了一首《杜秋娘詩》。
詩中先刻畫了一個美貌的少女形象,接著寫杜秋娘進入皇室後奢華、富麗的生活,隨後感慨杜秋娘回鄉後的悲涼:“四朝三十載,似夢複疑非。歸來四鄰改,茂苑草菲菲。清血灑不盡,仰天知問誰。”抒發了世事滄桑、人生無常的感慨。
當時是唐朝末年,藩鎮割據,宦官專權,社會動蕩。杜秋娘從一個美麗的少女淪落為窮苦、無助的老婦,正是唐朝後期政治角鬥帶來的結果。杜牧寫杜秋娘生平,表達了對時局深深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