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薄言頓時打了個哆嗦,"沒…沒什麼。"居然被發現了,好尷尬呀……
"坐吧。"塗安寧指了指他身邊的椅子,說道。
胡薄言依言坐下,默默的擦了擦手心的冷汗。這架勢怎麼那麼像審判呢…他就是犯了錯的被告,塗安寧則是原告兼法官。這案子他要是能贏,簡直難於登天。
塗安寧從抽屜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他,"看一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胡薄言的眼睛在觸及到那四個黑色大字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還沒開始辯駁呢,怎麼就被判了死刑?
"不…我不簽。"胡薄言全身上下都在抗拒,頭也幹脆轉到了一邊。
塗安寧直接把文件扔到他身上,"早點簽,對你我都好。"
胡薄言將文件直接丟到地上,開始耍賴,"你騙我,我就不簽。"他甚至把椅子丟到了一邊,直接坐在了地上。
塗安寧無可奈何的看著他,揉了揉眉心,"我騙你什麼了?"被騙的難道不是她嗎?!
胡薄言將頭轉回來,委屈又生氣的看著她,"你讓我回來不是說談一談的嗎?怎麼會是這樣的?"他撿起離婚協議,扔的遠遠的。早知道她是來說這個的,他打死也不回來!
"這就是我們要談的內容。"塗安寧回道,走到門邊,又把離婚協議撿了回來,重新遞給他。
當然,胡薄言沒有接。
"可是你根本沒有給我機會解釋,就直接判了我死刑,我不服,我要申請上訴!"胡薄言奪過離婚協議,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但又覺得不解氣,撿回來撕了個粉碎才作罷。
塗安寧一直冷眼旁觀他一個人演戲,他漲得通紅的臉,說明他此刻很憤懣,可嘟起的嘴巴,又表示他很委屈。看來,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確實讓他猝不及防。
"好,既然你想解釋,那就解釋吧。"塗安寧正襟危坐,一副準備聆聽的樣子。
她沒有反駁,沒有發火,居然還順從了自己的意見,胡薄言倒是怔住了,"那…我開始解釋了。"他吞了吞口水,說道。怎麼,有點心虛呢。
塗安寧眨了眨眼睛,很想說一句:請開始你的表演……
他看著塗安寧的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首先,我還是要跟你道歉,畢竟因為我的過錯差點害你…這是我的錯,我並不否認,也沒有臉否認,但我發誓會用我的餘生來補償你。其次,我和陳如之真的沒有什麼,你看到的真的是個誤會,我也沒有想到她會來,你看到的時候我正在催她離開,可是她沒有站穩,倒下去的時候順帶著把我也拉了下去,所以才有了你看到的那副樣子,這件事我已經解釋了很多遍了,這是最後一次,也希望你能夠相信我。陳如之已經去了國外,而且再也不會回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你再也不用見到她了,我想這件事你已經聽說過了。最後,我要說的是,安寧,我是愛你的,我不想離開你,我不想離婚。你能明白嗎?"
胡薄言長久以來壓在心裏的話,此刻說出來以後頓覺輕鬆。他自認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自己的解決方式都講得一清二楚了,塗安寧聽完,應該會消氣的,畢竟他犯的錯又不是不可原諒的。
胡薄言定定的看著塗安寧,不安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哦,我聽明白了。"塗安寧消化完這些信息,恍然大悟之後是異常的平靜,隨後她又從抽屜裏拿出新的離婚協議,遞給他,"現在可以簽了吧。"
胡薄言:"……"可以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