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揭秘史悲歎高麗女 比拳法愧疚王薌齋(1 / 2)

李瑞東道:“這一定是袁世凱的姨姨太劉氏在哭,如今大、二、三三個姨太都已經不和袁世凱同居了,輪值的隻有五、六、八、九四個姨太太,這四個人每人輪值一個星期。這星期正好是九姨太劉氏值宿。因為他太年輕,不懂規矩,一定是伺侯得不合袁世凱的意了,袁世凱一定發脾氣打她了。”

一忽兒,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李瑞東道:“一定是又換別的姨太太去了。”

聽著那之聲過去,李瑞東又接著說起袁家的秘史:“袁世凱在朝鮮做官時,原定娶李王妃的妹妹金多為正室,可是過門以後非便不是正室,她的陪嫁來的兩個姑娘也一並被袁世凱收為姨太太。金氏當時才隻有十六歲,她除了逆來順受外,別無辦法,因此心情非常苦悶。由於精神苦悶的重壓,使她性格古怪。她皮膚很白,濃黑的頭發長長地從頭頂一直披拂到腳下,樣子非常秀麗,可是她神情木然,似乎永遠沒有高興的時候。她不但對待兒女沒有什麼親熱的表示,就是袁世凱有時到她屋裏去,她也是板板地對坐在那裏。她在過年和自己生日時,總是暗暗哭一場。一方麵,她似乎脾氣很好,對家裏所有的人都和和氣氣,從不和人爭長論短,另一方麵,在不高興時卻因為偶的原因,一語不合就鬧起氣來。她因為一言不合,居然把與袁世凱對坐下棋時的棋盤、棋子,都扔到水裏去了。又有一次,她與五奶太楊氏喝醉了酒,對吵起來,打得不可開交。袁世凱可能是心中有愧,每逢有什麼好吃吃的東西,總是喚她來同吃,比較其他姨太太要特殊些。大姨太沈氏借對她管教,經常虐待她。有一次,竟把她綁在桌腿上毒打。由於左腿被打得過分厲害,受了內傷,一直伸不直。金氏的母親看到愛女千裏迢迢來到異國之邦,非常思念。有一天,金氏之母在精神恍惚中,仿佛在井中的水紋裏看見了女兒的麵影,就懷疑愛女一定是死在他鄉了,因而也就投井自殺了。金氏之父既痛心於女兒的遭遇,又看到老妻因為女兒的緣故竟自尋短見,當時悲痛得吐了很多血,三天後也就病死了……”

王薌齋輕輕歎一口氣:“這個朝鮮女人說起來也夠淒涼的,她的父母原認為一個女兒嫁給朝鮮的王爺為妃,一個嫁給中國的官員,可沒想到她們女兒的處境,真是大有大的難處,美有美的苦楚……”

李瑞東道:“時候不早了,睡吧。”說著,熄滅了燈。

第二日一早,李瑞東和王薌齋被劇烈的敲門聲驚醒。李瑞東趕忙穿衣問道:“什麼事?”

門外有人叫道:“李老先生,大總統叫你。”

“我這就去。”李瑞東一邊回答,一邊穿好了衣服。他囑咐王薌齋不要離開房間,然後把屋門鎖上出去了。

王薌齋悶坐在屋裏,獨倚窗前,眺望著窗外的景色。正值初秋,陽光融融,楓林染上了火紅的顏色,古老的樓閣,院牆呈現出一些銀光,池水打著旋,將那一片片落葉卷進深深的水底,此刻,這園子內有一種出奇的、令人傷感的魅力。王薌齋想起了愛妻吳素貞,此刻她正在幹什麼呢?是在院內練習拳術呢,還是在倚窗讀書呢?初次離開蜜月般的生活,使王薌齋感到有一絲惆悵。他越是想在眼前拂走那文靜、溫婉的影子,可那倩影偏是在他眼前浮現……

這時,隔壁傳出“咚咚”的聲音,王薌齋從遐想中恢複了常態,他聽到聲音是從房屋的西壁傳出的。一忽兒,他見西壁牆皮鬆動,緊接著幾塊牆皮落了下來。

王薌齋知道有人在鑿牆壁,他見旁邊有個大木櫃,打開櫃門,鑽了進去,一會兒,仿佛有一個人鑽了進來。他翻箱倒櫃,似乎在尋找什麼,王薌齋聽那聲音好像那人已來到櫃前。櫃門開了,在王薌齋麵前出現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他一見王薌齋,嚇得魂飛天外,大叫道:“哎喲,有賊喲!”

他這一喊,引得隔壁許多少年、少女一片喧嘩。王薌齋見這少年穿得富貴,生得虎裏虎氣,惹人喜愛。但聽門外人聲嘈雜,有人踢開了門,一夥全副武裝的衛兵端槍對準了他。王薌齋再瞧窗外也站滿了衛兵。他知道難以脫身,於是泰然自若地說:“我是李瑞東老先生的朋友。”

一上軍官上上下下打量著王薌齋,疑疑惑惑地說:“你是不是昨天扔炸彈的革命黨?”

卻說李瑞東正在居仁堂樓上袁世凱的辦公室與袁世凱敘話,聽說了此事,有些著急,於是跪下對袁世凱道:“大總統,我犯了一個大錯誤。”

袁世凱雙手扶起李瑞東,問道:“老先生有何過錯?”

李瑞東靈機一動,說道:“我有個朋友叫王薌齋,是著名的青年武術家,形意拳大師郭雲深的高足,他誇他輕功好,又會隱身術,昨天隨我進園,住在我的屋內。”

袁世凱一聽是武術家,頓時喜形於色,“哦”了一聲。

李瑞東道:“他決不是昨日扔炸彈的革命黨,我以性命擔保。他是我的生死朋友,如果我心懷叵測,何必讓他昌險前來扔炸彈,我與大總統形影不離,還能有什麼歹意。”

袁世凱道:“你兩人哪個人武藝高?”

李瑞東道:“我學的是楊氏太極拳,他學的是形意拳,不是一個拳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