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枚來我們家,說是來京師遊玩,順便探望姑母一家,其實打著什麼心思府裏上上下下連著掃地的丫頭是一清二楚。這小桃花看上我們薛公子了,一心想著成為未來的薛少奶奶。大娘也樂得隻想把他們撮成對兒。這顧蕭枚好像長在薛琦身上似的,有薛琦的地方,就必然會有嬌滴滴的顧蕭枚,我猜薛琦肯定被纏得頭大,但礙於禮節也隻得由著她。哎…我是愛莫能助的…薛琦,你自己保重!想到這裏,不禁眉頭蹙了蹙;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薛琦,說你是鮮花呢。
大概昨天晚上真興奮過頭了,早上又太早起來。原本微眯的眼睛越來越沉,意識慢慢渙散……
恍恍惚惚,一個聲音在我耳邊縈繞,久久不去。
琴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要心痛,不要難過…
一定要記住…
溫柔如水,輕輕的。但卻異常堅定。
可是,心為什麼會這麼痛,無緣無故的糾結。
砰!
痛!…頭好痛!我猛地睜開眼睛,傻傻地看著對麵幸災樂禍的顧蕭枚。
該死的窗台!!頭被撞得好痛!我摸摸額頭,高起了一大塊,還有點發燙。我賭氣地揉著,想著剛剛那小段夢。
奇怪的夢…
車慢慢停下,車外傳來家丁的聲音:“夫人,小姐,到神廟了。”
我趕緊撩開車門簾,呼!~~終於到了!
車邊站著薛琦,他向我伸出手,作勢扶我。我拍掉他的手,跳了下來:“不用你扶,扶你的小表妹。”末了衝他沒心沒肺地笑。
薛琦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瞪了我一眼。過去扶後麵下車的人。
哼,開玩笑呢…小氣鬼!…
父親也已下車,我跑到父親身邊,心情大好,甜甜地叫了聲爹爹。
父親寵膩地望著我:“都是大姑娘了,平日舉止也要注意些,跑來跳去的成何體統。”
我對著父親皺起鼻子:“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爹爹,你還會不會講些別的呀?”說完挎起父親的手,一齊往神廟走去。
“這丫頭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身後傳來大娘忿忿的聲音。
嘿嘿…酸狐狸…
神廟坐落在京師郊外,依青山環綠水,空氣都是濕濕的,又很清新,猛吸一口氣,我要把所有怨氣不開心都丟在這裏。
“爹爹,這裏景色真好!以後你告老不再參政的時候,我們搬家來這裏好不好?!”我開始激動起來了,一個勁地搖著父親的手。
父親正色道:“琴兒,又犯傻了,這荒郊野外的,你會住得慣嗎?再說,等爹爹告老還鄉的時候,你這傻丫頭早已為他人婦了。”
我一急,手抓得更緊了:“除非爹爹嫌棄琴兒了,不然琴兒這輩子要一直侍奉爹爹左右。”
父親不再說話,看我的眼神有些寂落。大概想起娘親了。
今天一切都很順利,拜完神,中午在神廟用過飯,便要回府了。爹爹還在廟中碰到一位舊識,白發蒼蒼的老者。大概也是朝中臣子,卻是孤身前來,身邊隻帶一個家丁。拜神的時候,顧蕭枚還是一如既往的黏在薛琦的身邊,薛琦今日很反常,板著個死人臉,一聲不吭,誰見了都覺得觸黴頭,不會真為我上午的玩笑生氣了吧。
回去的時候,我實在受不了再與大娘她們同程了,乘爹爹上了車,賴死賴活地爬上薛琦的車。俄
在薛琦對麵找個位置坐下,死薛琦還是黑著個臉。
“薛琦,被雷劈到啦?”我用腳踢踢他。
這死人不屑地轉頭,直接用後腦勺對著我!
…我再強調一次:我有自尊的!
我卯足了勁,一腳踢在他小腿上,吼開來;“喂!薛琦,你別這麼小氣好不好?不就開句玩笑嗎?!”見他臉還是氣得發紅,吼著吼著不覺口氣也軟了下來;“好啦,知道你不喜歡你的蕭玫表妹,以後不開你玩笑就是了。”說罷一付委曲求全可憐巴巴的樣子,眨巴著眼睛望著他,等他破功。
果不然,薛琦眉頭鬆了鬆,口氣也緩了些:“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立馬點點頭,唉…我這大哥平時對我那~麼好,可是一悶起來比誰都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