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婦還在裝呢?”他們說了半天終於說道自己了,竟然是這麼一句,馬氏的心裏說不上什麼滋味。
“不管她!”這是她的夫君說的。
“你啊,以後多管管她,看看她都成了什麼樣子啊!我呸,給她幾分臉色就要開染坊啊,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劉母罵她的話溜溜的出來,讓她生氣,可是讓她傷心的是,她的相公和兒子就那麼的聽著,一句也沒有為她說什麼。
馬氏無力的靠在門框上,心裏冷了。
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不流了,剩下的隻有悔恨。
爹娘,女兒對不起你們啊!
當年,父親兄弟誰也不同意這門婚事,偏偏她自己鬼迷心竅了,反抗父母和他珠胎暗結,老父老母才含淚將自己嫁了他。
婚事,這個所謂的良人,沒有給她帶來幸福,先是騙光了父母的銀子,氣死了父母,又逼走了自己的弟弟,讓大哥和她絕交。
她是鬼迷心竅了麼?那時怎麼就沒有看清他,在父母被氣死的時候,還幫著他說話,也難怪弟弟負氣而走,大哥不在理自己。
看著劉二郎和劉母談笑的樣子,耳邊聽著他們的辱罵聲,心中升起了無邊的恨意。
劉母,劉二郎她馬氏發誓,總有一天,讓你們嚐嚐這種滋味。
馬氏,在屋裏安靜到晚上,在做晚飯的時候,走了出來,一改一早哭鬧的樣子,一臉笑容的對劉母和二郎賠不是,不管劉母和劉二郎說什麼,她都笑嗬嗬的接著,說盡好話。
劉二郎和劉母一個嚐到了做婆婆威風的滋味,一個滿足了大男子的臉麵,對她也不氣了,心說這個兒媳婦,這個媳婦還不錯。卻不知,他們認為不錯的女人,對他們已經心生怨恨。
劉家的這場怒打娘子的戲碼就這樣的落幕了,村裏的人談笑了幾天也都消停了。
隻是這一天,劉家村又開始熱鬧了,原因無他,這劉家又被債主上門了。竟然還是劉二郎欠的賭債。
劉母雙手顫抖的拿著那張借據,眼裏閃著怒火,又是二十兩,她剛剛給他還了五十兩,現在又給她欠了二十兩。
“二郎,你是要了我的命麼?”銀子啊,都是她的心啊。
劉二郎蹲在門口低頭一聲不支,大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馬氏站在他們的身後,臉上擔心的看著他們,眼裏卻閃過一絲譏諷。
“老太太,這銀子你必須得給,要不然,你兒子我們可就帶走了!”為首凶神惡煞的男人狠狠的說道,
“別啊……”劉母還是不忍心兒子被帶走,可是她的銀子也不多了,過來好幾年清苦的日子,有銀子的也就這幾天,還都是大郎夫妻交給她的那些,上次給二郎還了五十兩,就所剩無幾了,現在要是在拿出這二十兩,她還有什麼。
“娘,你不如去找大哥借借?”馬氏這時候出聲了。
“大郎?”劉母眉頭皺了起來。
“娘,大哥重情義,一定不會看熱鬧,娘你也不忍心看著二郎被他們帶走吧!”馬氏又再接再厲的勸道。
“這……”劉母為難了,分家的時候她都做絕了,現在還能趙大兒子麼?
“娘,你就去看看麼?”馬氏繼續勸著,她就是沒安好心,你劉母不是罵她麼,她就是讓她去劉大郎那裏吃癟,等她吃癟完了,這老太太還得拿錢,讓她受氣還讓她破財。
劉母想了想,不管怎麼說劉大郎也是她兒子,她生他養他,給她點銀子也是應該的,何況還隻是借,越想越覺得可行,就說道:“行,我去看看,你們幾個等等,我去拿銀子去!”
劉母說完,小步快速的走了上去。
這村裏的人一看她真去了,哄的一聲說什麼的都有了,真人臉皮怎麼那麼厚啊,分家那次的事情,村裏的人誰沒有看清楚,他們把事情都做絕了,搶了人家大郎的家產不說,還把人家逼進了山洞裏住,現在還管人家要銀子。
村裏人氣性大的幾個人,都不管不顧的開罵了起來。
可惜,他們的罵聲沒有多大用處,劉母走了聽不見,劉二郎就是一個二臉皮,沒皮沒臉,對這些不在乎,剩下個馬氏本身就沒安好心,聽他們罵心裏還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