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進入棋靈界的那個人就是本宮的禹兒!?”畢琉依驚呼出聲,在收到雁炅胥的適時安慰之後,她平穩一下心緒,道:“羽千夜,這是怎麼一回事?禹兒如何會到棋靈界?此事又是否與你有關?!”
“你管雁夙禹叫禹兒?你又是雁夙禹什麼人!?”羽千夜仿佛從這女人擔憂的臉上找到雁夙禹的影子,暗道:“莫非你就是雁夙禹的母親——當今雁雲國的天後——畢琉依!?”
“大膽!天後的名諱是你這個女兵能輕易脫口而出的嗎?”說話之人正是不久之前與肖明塹僵持的王將軍。
畢琉依攔下王將軍欲開口的話,繼續問道:“羽千夜,本宮就是你口中之人——雁夙禹的母後,本宮也不多問,隻想知道之前你是否和禹兒在一起?你們遇見何人?禹兒又如何受到指引,進入棋靈界?”
“仔細一看,你和雁夙禹長得真像,看來你果真是他母後無疑,如此說來,那個人應該就是當今天皇,雁夙禹的父皇,也是雁夙零的皇兄吧!”羽千夜微眯著眼眸,伸手指向雁炅胥。
“直接回答本宮的問題,羽千夜!”無奈之下,畢琉依鳳眸一瞪,厲聲喝道。
羽千夜見著不怒而威的畢琉依,歎息道:“當今天後畢琉依果然名不虛傳,不怒而威,好強的戾氣,若那家夥能繼承你的殺伐決斷,或許早突破棋局,脫胎換骨了,隻可惜——”
這時,王將軍再度上前,想出手逼問羽千夜。畢琉依僅一招,便逼得王將軍退到百米之外,她直視著羽千夜,繼續追問:“羽千夜,告訴本宮,可惜什麼?”
“可惜雁夙禹性子太過仁慈,又缺少殺伐決斷,導致他多次成功在即,功虧於潰;而玄明月外表驕縱,卻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估計他不再是僅僅接受棋靈界指引修行那麼簡單。”羽千夜說道著,將視線投向這團越見擴大的紫色霧氣。
“棋靈界內的事情,你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羽千夜,你到底是什麼人?”畢琉依不由得再度以審視地目光望向羽千夜。
另一方麵,她也更加擔心起棋靈界的雁夙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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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棋靈界中。
“棋靈界的傳說眾說紛紜,就連曾經接受指引之人,都無法說出真實,沒想到我也有幸來到此地曆練。”
雁夙禹剛踏入棋靈界,雖說被此地純淨、醇厚的靈氣所吸引,也驚詫著觸目可見的一切——在這個棋靈界中,以深巷、街道、山川、河流為線,無論是房屋、樹木、山峰,哪怕是人,所有的事物都是黑白兩色……
風吹草木,人頭攢動,卻毫無聲響,仿佛人世間所有的聲音消失了一般,這裏的人們亦如提線木偶一般,機械地做著預定的事情……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所有人、甚至連空氣都好似受到控製?”
當他獨自穿過街道,跑進客棧、商鋪,甚至闖進民居,方發現,隻有他是個例外!不僅能言語,就連這身赤雁軍營的軍服也變成如墨一般的黑色,就如同——
黑子!
他突然停下腳步,望著狹長的黑白街道,暗道:“莫非觸目可見的一切,都隻是一盤棋局!?”
話剛落音,天空突然刮起一陣狂風,隨之而來是冰涼的霧氣籠罩整條黑白街道,待狂風過去,冰霧散去,卻見一人遠遠佇立在對麵。
他警惕地望著對麵這人,發現這個人一身雪白鬥篷迎風而立,鬥篷寬大無比,剛好遮掩身形,雪白兜帽的帽簷又遮掩住整張臉,無法知其相貌。
片刻過後,他感覺此人身上並無殺戮之氣,欲要詢問。下一刻,見這人將手臂一揚,觸目所及的黑白長巷忽然變得搖晃,崩塌……
空間瞬變,場景轉換,除了他們所站立之處,棋靈界所有事物,包括房屋、樹木,甚至是人,都將化作光芒,演變成黑白棋子,以供驅使……
此刻,直到對麵那身著雪白鬥篷之人雙手抱拳,做下一個“請”的手勢,他才知道——此人,是個對弈者!執白子!
於是,以棋靈界為盤,雁夙禹執黑先走,轉眼數十手過後,便沒了先手優勢,再下數十手,先手優勢已然轉至對方……以至於持續下去,他隻能隨機應變,見招拆招,還是被對方製衡。
然而,每下一子,便會自損虛無之氣分毫,唯有不停的進攻,搶奪先機,吃下對方的白子,自身的虛無之氣就會越見高漲……如此反複,又是數百手過去,他越是強行突破,戰局反而對他不利……
此時戰況迫在眉睫,對方忽然連下兩個秒手,隻為壓製,雁夙禹一時困惑,暗想:眼前這人好生奇怪,幾個妙招本可以吃下數子,為何隻是製衡,並不打壓?這種手法,就如同當初他拜赤魂三聖學藝,三位師傅也曾如此教授他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