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連忙抱了她腿，用了內勁小心翼翼的揉捏著，如瑾倒沒有再掙紮痛喊，隻是閉著眼不說話，眼角濕潤，獨自隱忍疼痛。
好一會兒，她才開了口：“秋華，不必了。”
他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她，抱了她入懷：“告訴我，怎麼一回事？”她表現的太習慣，太平靜。
“不過一些老毛病，一受寒就抽筋。”她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
秋華抱的更緊聲音低沉：“你答應過我，不隱瞞任何。”
“在入陵園的第三個，我得身體越發虛弱，本是受了些傷寒，可是因著未得好生休息靜養，屋內又無火爐厚褥，病情越發嚴重，小秋去求那總管要藥，卻被虐打了一頓空手而歸。”她捂住雙眼，聲音哽咽：“她是為我死的，隻是為了偷一隻雞，為了我能好起來……若不是我……她改活的好好的……”
“阿瑾，不是你的錯。”他拉開她的手，小心拂去她的淚，如瑾慢慢平靜下來：“之後我雖活了下來，但卻落了這麼個毛病，算是提醒我不要忘記那些仇恨！”
“阿瑾，你有我。”他咬牙道，他突然想起早前那次狩獵，她曾痛哭流涕的問他。
——秋華，你知道夜夜難寐的感覺嗎？你知道躺在床上等死的感覺嗎？你知道眼睜睜看著別人為你送死卻無能為力感覺嗎？
他將連緊緊貼在她的脖子上，聲音低啞：“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我沒有守著你，在你受苦的時候我沒有陪著你，在你受辱的時候沒有護著你，我可真是毫無作用，對不起，阿瑾。”
冰涼的濕意從頸上一路滑入背脊，她伸手抱住他：“秋華，倘若你去了，那便是真的沒人再護我守我了，你能好好活著，已是對我最大的照顧。”
“今後，斷不會讓你一人受苦。”他哽咽道。
“我相信。”她毫不猶豫答。
“秋華，你可記得你還小小個的時候就說要護著我。”她麵帶笑容道，聲音溫柔：“你那時提著把木劍，神色認真，說要護我一輩子，還說要嫁給我。”
“可是阿瑾你並沒有當真，我也不敢再說。”他徐徐說道，壓了許久的話慢慢脫出口：“那時我就想著定然是因為我不夠強大，不如宣王好，所以我一直以為隻要超過了宣王，你就會回頭看見我，你就會聽我說話。”
“秋華，對不起。”那時她的眼裏心裏隻有穆修，再容不下其他，更何況是在她眼淚年幼無知的秋華。
“所以，我就想著有一天能勝過他，把阿瑾你搶過來。”他慢慢露出笑容：“我終究是做到了，你現在是我的妻子。”
“是的，我是你的妻子，你也比他要優秀。”
有些東西錯過了才會更加覺得珍貴，譬如阿瑾，能與她相守一聲，是他用盡兩世得來的幸運，所以不能有絲毫差池。
“阿瑾，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比我更愛你。”他如是道。
“我知道，秋華。”她知道一直都知道，這世上再不會有一個人待她如此，再不會有一個人願意為她放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