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沈濟北?
過去那麼篤定的想法,如今也成了讓人疑惑的問題。
蘇小米找不到答案,索性不去多想。
此時此刻,對她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調查沈濟北被洗腦的關鍵,隻有讓他恢複記憶,並親口得到他的道歉,才能讓她斷了所有念想。
到那時,她又該怎麼選擇,她也不去想,因為心會帶著她走。
抱著毫無雜念的心態,蘇小米抱著那些書,還真的在房間裏死磕起來。
每日除了三餐跟洗漱,她幾乎都捧著書,有時候歐明決完成了工作,從書房回到臥室,都還能看到她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翻書。
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但就是難以言喻,畢竟一頭從早睡到晚的豬突然間廢寢忘食了,著實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但出於對她的縱容,他還是選擇不打擾她,也不插手她研究的內容。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天,轉眼間地球就又轉了十圈。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跟之前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太陽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隨著夜晚時分推移,月亮越發明亮,瀉了一地月光。
轉眼就是午夜,歐明決仍然在書房裏處理事務,但他實在放心不下還窩在臥室裏的蘇小米,還是起身,回房間查看情況。
果不其然,窗外月亮高高掛,而某女到現在都還坐在沙發上看書,茶幾跟地板上都是她從書房裏搬來的心理學跟精神學書籍,胡亂地堆在一起,看得人煩躁。
就算再怎麼縱容她,出於對她身體的考慮,歐明決到底還是得插手此事。
他站在沙發背後,抓住她的衣領,冷不丁地開口,“你不看看現在幾點鍾了,給我去睡覺。”
是他出現幻覺了嗎?還是她真的魔怔了?
居然還有半桶水突然間掀起對心理學的狂愛?
“等等,很快就好了,我就要看到重點了。”蘇小米匆忙回應著,她連頭都不抬一下,空留個黑不溜秋的人頭跟瘦削的背部容他觀賞。
再沒脾氣的人也是有忍耐限度的,何況歐明決本來脾氣就不好,她這麼無視他,無疑是在激怒他。
“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考慮,是要去睡覺呢,還是一覺醒來這些書全都在碎紙機裏?”他冷聲說道,一字一句都帶著危險的意味。
顯然,他不是在開玩笑。
到底還是他厲害,不過話音剛落,蘇小米就立即回過頭來,對他笑得諂媚,“有話好好說, 你先去床上躺著, 我這就去浴室洗香香了,再來伺候你。”
實際上,心裏不知道罵了他多少遍。
“別貧嘴,快去,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歐明決對她的狗腿是好笑又好氣,無奈之下,他也隻能用時間來限製她。
將腕表上的時間報給她看,他還特意強調,“五分鍾。”
話音未落,某女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隨後浴室便傳來關門的聲響,“怦——”
即便她不在,歐明決也沒有去碰那些書,他並不想喚醒一些早已經封存起來的記憶。
在床邊坐下,他將領帶扯開,一邊注意浴室裏頭的動靜,生怕蘇小米在他看不到的範圍發生什麼意外。
想起最開始她每晚都在他房間裏度過,他還因為不習慣外人的存在而睡不著,如今卻開始不習慣她不在視線內噪了。
如今想來,歐明決竟然覺得自己的忍耐力也不是差到極點。
能夠忍受她的任性就可以了。
與此同時,待在浴室裏的蘇小米還在費力地脫衣服,腦海裏的文字一排排地飛過,並不斷循環往複。
她研究了很多天,才終於在一本書中找到關於催眠洗腦的心理暗示法,原來這種方法真的存在。
好不容易能看到關鍵,卻不想歐明決會中途打擾,搞得她現在心癢癢的。
不管怎樣,等他睡著了,她一定要偷偷爬起來把那點關鍵內容看完。
思及此,蘇小米終於能放空腦袋,她將所有衣服褪下,一抬頭,就看到鏡子中反射的自己,比起那張姿色不錯的臉,她更在意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上次產檢是在昨天,伊麗莎白告訴她,她腹中的胎兒已經有三個半月了,按理來說胎盤應該穩了。
然而,孩子的胎盤卻還是不穩定,據古話說,就是胎像不穩。
如果不小心一些,孩子很容易流產。
伊麗莎白說得那麼認真,讓蘇小米沒辦法回避,至今想起來,她仍然感到五味雜陳。
對著鏡子中隆起的小腹不自覺地流露出擔憂的神色,她皺著眉頭,伸手撫上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