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為什麼在別墅裏也會有安全警報這種玩意兒?!
蘇小米在心裏咆哮著,然而卻一刻也沒有停下腳步,警報響起大大縮減了她籌劃的時間,她隻能以狂奔的方式趕到天台,否則要是被歐明決追上就完蛋了。
即便如此,時間依舊留給她回憶的空隙。
半個小時前,她換了一身更加單薄的便服,幾乎隻穿著一件白色長裙,踏著高跟鞋,披頭散發的,就算梳妝完畢。
她不需要盛裝打扮,需要的是狼狽。
整裝待發,她試過從正門出去,結果就如同單遠所說,房門已經被鎖上,她根本出不去。
不過光聽外麵的動靜,不像是有人看守的樣子。
也就是說,走廊上很有可能空無一人。
這對蘇小米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歡喜,她馬上放棄撬門的打算,轉頭就往陽台奔赴。
此時是清晨,冷風在耳邊猖狂地呼嘯,吹起蘇小米的裙擺,她的長發也在飄揚,但她毫無畏懼,心急地將白色高跟鞋脫下來往隔壁陽台丟。
這是她第三次嚐試,不同以往的是,她不是為了逃走。
隻不過是想賭一把,歐明決是否在乎她。
從陽台跨到另一邊的過程並不容易,但蘇小米竟然史無前例地成功了,當她站在書房的陽台上時,回頭再看自己房間的陽台,還有點不可置信。
未等大腦反應過來,她就條件反射地彎腰撿起高跟鞋,抱著高跟鞋進了書房,書房裏燈光昏暗,她看不清,但基本可以確定房間裏沒人。
離開書房的過程很短,盡管如此,蘇小米仍然謹慎而慌張。
她沿著與歐明決臥室相對的走廊狂奔,盡頭的拐角處就是別墅的逃生樓梯,沿著樓梯往上走,最頂樓就是天台。
逃了這麼多回,她還是第一次進行得如此順利。
敢情連上帝都催著她趕緊去死?
臨近逃生樓梯間門口時,蘇小米還在自嘲,卻不想剛跨過樓梯間跟走廊之間的界線,警報器就響了。
記憶戛然而止。
此時此刻她還狂奔在台階上,還沒抵達頂端,樓下就傳來了腳步聲,直逼她的步伐。
可惡!
她本來是想從容一點地跑到天台再打電話給他,卻不想這間別墅裏居然有這麼多的機關,她到底還是圖樣圖森破。
才剛這麼想,她手裏的手機旋即響了起來,把她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沒直接從樓梯上滾下來。
毫無疑問,來電的人就是歐明決。
“這家夥為什麼有那麼多手機啊!”蘇小米哭笑不得,最終還是接通電話,沒好氣地說道,“你不要追上來,否則我就真的死給你看。”
她不是在開玩笑。
往常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如今他卻是冷笑一聲,微微喘息著,語氣並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你要死,我給你機會,但不是現在。”
看來他還以為自己能夠掌控她的生命了。
可笑至極。
蘇小米本想頂嘴,但通往天台的門就近在眼前,她已經沒必要再跟他逞嘴上功夫,因為她的命始終是由她自己決定。
明知道這個賭注她會輸,可她還是義無反顧。
“怦——”猛地推開門,一股狂風灌了進來,將蘇小米散在胸前的長發吹散開來,她的裙擺也不停擺動。
盡管如此,她還是跨過門檻,進入天台,興許是長年累月都沒有來過人的緣故,她赤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眼前的空曠,竟然有種孤獨感。
不過在感傷之前,蘇小米就迅速做出反應,她匆匆忙忙將高跟鞋穿上,旋即往天台邊緣的圍欄狂奔。
歐明決追了上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單遠。
一踏上這種空曠的高地,他的腦海裏就如同複古影院,播放著已經成為回憶的影片——母親出軌,父親為情自殺,他跳樓親生,墜落時的慘狀曆曆在目。
他的回憶是血色又蒼白的。
“蘇小米!你這是要做什麼?”歐明決走到離她十幾步遠的地方,忐忑不安地看著她,終於繃不住,把內心的慌張爆發出來。
由於消耗了太多體力,蘇小米趴在邊緣上氣喘籲籲,卻還得一頓一頓地應付他,“你不要過來,我有話要說,讓我說完可以嗎?”
這種感覺真奇怪。
明明運動過的身體是溫熱的,但她卻覺得好冷。
下意識地抱住自己,蘇小米轉過身來,背對著圍欄,瞪大了眼睛凝視著他,“我們來打個賭吧,你猜我會不會從這裏跳下去?”
她瘋了!
“你快給我過來,否則——”蘇小米深知歐明決脫口而出就是威脅的話,她習慣了這種套路,但現在她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