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說這件事,我要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務,你先去房間休息下吧。”蘇光祖不願意再跟她這麼拉鋸下去,索性主動結束話題。
蘇小米氣急敗壞,但還是改變不了任何現狀。
等父親上了樓,她立即去廚房找陳姨,拉著年過半百的陳姨到過道上詢問,“您能不能告訴我,關於我生母的事情?”
老傭人在這裏生活了那麼久,總該見過她的生母。
就算是告訴她母親長什麼樣也好,要知道蘇小米對生母是一無所知,哪怕一點記憶都沒有。
畢竟是令人尷尬的話題,陳姨就是知道,也會矢口否認,“二小姐您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呢?”
別騙她了。
“您就不要裝不知道了,我知道爸的書房裏有秘密,也知道我生母沒死,也不是容易受傷的小孩子了,所以您就告訴我吧。”蘇小米神情嚴肅,說話的語氣甚是認真。
她探究身世,已經跟所謂的母女之情無關。
而純粹是出於好奇。
就算身體流著那個未知的女人的血液,她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溫度,與生母之間唯一的羈絆就隻有血緣關係。
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印象。
興許是蘇小米的堅持難以改變,陳姨終於鬆了口,點頭答應,“我知道了,其實我隻見過你母親幾次,她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啊。”
簡而言之,她的母親就是擁有著優良血統的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間都富有女子應該擁有的風雅,可謂落落大方,清秀可人。
可惜的是,這樣一個美人卻被折斷了雙翼,囚禁於灰白色調的病房中。
為了保護蘇光祖的形象,這些印象,陳姨隻能透露一二。
“不過你母親身體不是很好,精神也出了一些問題,看到她時她總是淚流滿麵,看著就讓人心疼。”陳姨一步步引導蘇小米走向錯誤的認知。
而蘇小米也並未察覺異樣。
她記得蘇夫人的日記中也曾寫過生母被關起來,也就是說其實生母是被關在醫院裏接受治療。
不過就蘇夫人的日記而言,她的生母並沒有精神問題。
各懷鬼胎,這種戲碼輪番上演,蘇小米將心中所想藏匿心底,明麵上仍趁勢追問,“那我爸又是怎麼跟我媽認識的?”
目前她知道的是,她的生母極有可能是蘇光祖跟蘇夫人之間的第三者。
但她卻又不是蘇光祖的親生女兒。
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您可以問問先生,就是不要讓夫人知道了,那不得扒了你的皮。”陳姨說著,還做出一個凶狠的手勢,那神態像極了蘇夫人的模樣。
說起來,好一陣子都沒碰見蘇夫人了。
既然陳姨明顯已經不願意再跟她討論這個話題,蘇小米也不想自討沒趣,讓她回去,自己則轉身,上樓回房間。
她總有一天會追查到真相。
除非她死了。
剛進房間,蘇小米並未立刻休息,她走到梳妝台前並坐下,將遮蓋臉頰的頭發撥開,露出泛紅的臉。
臥槽。
那個男人下手也太重了吧?
蘇小米在心裏罵罵咧咧,一邊四處翻找,著手找能夠挽救的辦法,不然被蘇光祖發現的話,那就糟糕了。
他一定會下意識地認為她臉上的傷是歐明決造成的。
明明感情已經四分五裂了,結果還要竭力偽裝成他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真可悲。
好不容易在抽屜裏找到一盒粉餅,蘇小米死馬當活馬醫,嚐試用粉餅遮蓋那一大塊泛紅。
雖說拍得很厚,但怎麼說好歹是遮住了。
然而,一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蒼白得嚇人,蘇小米長歎一口氣,這次她沒有再找腮紅偽裝,畢竟再怎麼欲蓋彌彰,到底還是擋不住。
被發現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把生母的事情套出來,並且拿回她之前出版的漫畫的版權費,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版權費全存在一張白金銀行卡,而她將那張卡放在床墊底下。
循著記憶,蘇小米掀開床墊,並把手伸進夾縫裏探索。
如她所想,枕頭上空空如也。
版權費雖然不多,但她在大學就已經出版漫畫到現在,多多少少也湊了百來萬,現在這筆數目對蘇光祖來說並不少。
他又是那麼貪婪的一個人,看到錢怎麼可能不心動?
蘇小米思及此,也不再忙著尋找銀行卡,她將手抽起來,直其身來,扭頭看向周圍,企圖找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之前她從未懷疑過,因此才沒特意去找,如今細細一觀察,她很快便發現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