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蘇小米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小女孩,她太會偽裝,甚至讓他產生錯覺,以為她跟歐明決還恩愛如初。
隻見蘇小米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弄意味,隨後似乎又覺得這種做法不妥似的,連忙掩嘴,故作鎮定地回應,“是嗎?我沒有聽他說起,不過他一定是煩透了你總是拿我來說事。”
這樣模棱兩可的說法,既嘲諷他一番,又保全了自己的麵子。
不愧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女兒,果然聰明。
被這樣調侃,蘇光祖說不生氣,那是騙人的,但他作為長輩,到底還是得大氣,不然就中了她的伎倆。
而蘇小米這會兒正是得意之時,下巴微微仰起,眉眼間都透著自信。
要偽裝,誰不會?
“你說得對,那我下次就不這麼說了,反正我跟你也沒什麼關係了。”蘇光祖良久之後才憋出一句不冷不熱的話,看著她的眼神都要火化了。
如果怒火能夠燒死人的話,蘇小米現在說不定連灰都不剩。
不過她好歹跟歐明決相處了幾個月,對這種目光早已經習慣,直接忽略,她微微一笑,站了起身,撫平牛仔褲上的皺痕。
好不容易占了上風,她趁機拿下主動權,以輕快的語氣結束談話,“現在時間不早了,你是時候去工作了吧?我先回房間了。”
蘇光祖並無異議,跟著站起身來,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手表,點頭稱是,“你說得沒錯,我確實要去赴約了。”
實際上,離出發還有一個半小時。
他隻是想把這點時間用在謀劃讓她永遠閉上嘴巴,省得再在這裏煩人,還想著舊事重提,她想得美。
“祝你好運。”
說罷,蘇小米轉身,兩人掛在臉上的笑容不約而同地消失,垂下的眼角與冷漠的神情幾乎一模一樣。
也隻有在這種時候說他們是父女,才不為過。
……
轉眼夜色漸濃,腕表上的指針轉了兩圈。
蘇光祖準時抵達約定好的目的地——一間富有情調的咖啡廳。
他將車停在露天停車場,一下車就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目光警惕,確定沒人跟蹤他,或者躲在暗處準備算計他,才為此鬆了一口氣。
對於他來說,沒什麼比生命更重要了。
更何況他現在要見的一個人還是素未謀麵的陌生人,隻不過說是有合作要跟他談,他才願意騰出時間見麵。
反複檢查著裝,確保自己看起來得體大方,蘇光祖才往咖啡廳門口走。
他推開了咖啡廳的玻璃門,門口的門鈴因灌進來的冷風而晃動,發出叮鈴的響聲,室內的顧客立即將目光轉到他身上。
室內開了暖氣,與門外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蘇光祖剛進去還有點不適應,隻覺胸口堵得慌,偏偏在這時候還給服務生堵在門口追問。
“請問隻有您一個人嗎?還是——”
服務員話音未落,蘇光祖就擰眉,冷聲打斷她的話,“我已經預約了人了,19號桌,你帶我去就行了。”
他厭惡任何打擾他做生意的人。
“好的。”服務員雖然尷尬,但還是麵帶笑容地領著他到餐廳靠內,比較隱蔽的過道,走到盡頭,那裏有二人餐桌。
而一個身穿路易威登冬季新款套裝,戴著墨鏡又留著一頭金色大波浪卷的女人坐在麵向他的位置,餐桌上放著普拉達紅色經典款手提包。
光是女人身上的配置,就知道她來頭不簡單。
蘇光祖不懂時尚,但他可認得錢,見女人著裝如此精致,他的所有不快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愉悅的微笑。
不同的是,女人明顯也看到他了,卻依舊麵無表情,甚至是垂下嘴角,愈發冷漠。
“你可以先離開了,為我跟這位年輕的小姐各點一杯黑咖啡。”蘇光祖對服務員委婉地笑,態度跟剛進來時判若兩人。
服務員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不過難得快炸毛的客人突然間平複下來,她當然也不會自找苦吃,默默地退下,留給他足夠的空間,沿著過道走到盡頭。
在女人對麵入座,蘇光祖禮貌地對她莞爾一笑,問道,“不知道這位小姐叫什麼名字?今天約我出來又是——”
比起美色,他更在乎生意。
而女人也確實是來跟他談合作的。
“我叫艾莉絲,你是蘇小米的父親蘇光祖吧?”女人說著,摘下墨鏡,露出俏麗的臉蛋,她那雙碧綠的眼眸富有靈氣,此刻卻透著殺氣。
蘇光祖認識這個人,不就是沈家長子沈濟北的未婚妻嗎?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