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他說話的時候很是誠懇,不像是在撒謊。
聽她這麼說,白露才鬆了一口氣,撫了撫心口,對她露出放心的笑容,“那就好,因為這陣子你發生了挺多事,我看先生對你真的太上心了,所以才有點擔心。”
“你說話真直白啊。”蘇小米笑道,並不介意她的無禮,反而還覺得很有趣。
說話間,兩人的事務都已經處理好了,蘇小米原想跟著白露一起出去,卻被她一口回絕,“我還要去打掃先生的書房,您就自己下樓吧,先生在樓下等著呢。”
話中妒忌之意,昭然若揭。
既然不方便,蘇小米也不勉強,繞過她獨自一人離開房間,兜兜轉轉才下了樓,隻見寬闊的客廳裏,愛德華一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他每次坐在那裏,都讓她想起歐明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她已經把他的存在當成了習慣,一時之間要改掉還需要時間,這種事急不來。
猶豫片刻,蘇小米才緩緩地走到他麵前,她不說話又垂眸的模樣,完美地詮釋了窈窕淑女的含義。
愛德華毫不吝惜對她的讚美,他放下報紙,隨即站起身來撫平西褲上的褶皺,輕笑道,“蘇大小姐,可以移駕餐廳了嗎?”
“當然。”蘇小米也揚起嘴角笑得煞是燦爛,她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動作自然地領著他往餐廳走。
她不知道,就因為這個小小的動作,愛德華有多高興。
餐桌上擺滿了美食佳肴,蘇小米一看到食物眼睛都發光了,鬆開他的手立即走到餐桌一端入座,低頭大快朵頤。
雖然食量驚人,但她吃相還算得體,並無不合禮儀的舉動。
光是看著她,愛德華就已經夠滿足了,吃飯對他來說反而像是個儀式,她才是正餐,而蘇小米光顧著吃了,哪還會在意他的眼神。
如此平靜的時刻,最好。
然而好景不長,蘇小米還沒結束用餐,白露就推門而入,衝到蘇小米身邊,在她耳邊低語兩句,她立馬站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愛德華一頭霧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蘇小米也不知道,但為了配合白露,她隻能硬著頭皮找理由,“我最愛的熱播劇開播了,我要去看。”
她確實沒有平板跟手機,甚至是電視,但白露有,因此謊言聽起來也不那麼失真了。
“我知道了,那你去吧。”愛德華不多問,也不攔著,他對蘇小米素來都是縱容多於束縛,隻要她能夠開心,他可以遷就。
蘇小米這才領著白露離開餐廳,匆匆忙忙上了樓。
在走廊上,她就追問了白露,“你剛剛說要告訴我什麼秘密啊?該不會是你懷了愛德華的孩子這類新聞吧?”
臥槽。
她說話能不要這麼無厘頭嗎?
“不是!跟你有關!”白露用蹩腳的中文回應她,平凡的五官微蹙,拉著她不由分說地進了書房,她連反抗都來不及,門就被關上了。
要不要這麼緊張?!
蘇小米原本還在想會不會是她以前的事被白露知道了,或是白露要告訴她外界對她失蹤的看法,若真如此,她定會捂住耳朵,一個字也不聽。
外麵的世界如何,她不會再好奇了。
事實並不是她想的那樣,白露要提及的自然是她不知道的事情,並且跟愛德華有關,“先生在調查你,我看到滿滿一抽屜都是你的資料,最早的資料還是你來之前就有了的,時間都在底下寫著呢。”
與其說調查,應該說就是在監視她。
真可怕。
“瞎說,愛德華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蘇小米還想替愛德華辯駁,但她自己都忍不住動搖了。
她不信,白露索性拉著她走到辦公桌後,想將右手邊的抽屜拉出來給她看,然而卻拉不出來了。
“奇怪,我剛剛明明可以的呀。”白露一臉懵逼,再三拉扯抽屜,還是沒辦法抽出來。
在這種時候,蘇小米反而要靈敏一些,一眼看穿了抽屜構造,“你不用扯了,扯不出來,這種抽屜就是這麼設計的,拉開時需要鑰匙,鎖上的時候隻要推進去就能自動鎖上了。”
別問她為何知道,某人的辦公桌也是這種構造。
聽她說的這麼神奇,白露又試了一下,才不得不相信,“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剛剛拉得開,其實是先生壓根沒關緊。”
這是重點嗎?!
“現在重點是,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愛德華為什麼會在認識我之前就調查我?”蘇小米一語中的,目光灼灼。
她在想,該不會愛德華一早就認識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