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關係,就像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卻相互隱瞞,如同兩人之間有一堵透明的牆,看得見對方,卻觸碰不到對方的心。
蘇小米想這也是她跟愛德華相處這麼久了,還不能擦出任何火花的原因。
會有如此篤定的想法,當然不是空穴來風。
當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愛德華躺在她身邊,眉目溫柔,見她醒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終於醒了,早上好。”
無論大腦是清晰還是清醒,她也無法形容當時那種感受。
但她可以肯定那不可能是愛。
隻是條件反射地瞪大眼睛,蘇小米猛地坐起身來,一臉良家婦女受了欺辱的震驚表情,略過了他的問候,“我昨晚在這裏睡著了?”
不對啊。
她明明是想著過來找愛德華調查她的證據的,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種場麵?難不成她在大腦發熱的情況下又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嗯,怎麼了?”愛德華倒是淡定得很,側躺著,臉上笑容不減。
看著眼前的女人由臉色鐵青到一點點地泛紅,他就一下明白蘇小米一定又是在胡思亂想什麼,否則以她的性格,她怎麼可能會害羞呢。
思及此,他不由得輕笑,索性主動給她台階下,“你不用緊張,我們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入睡的,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不過這是還得怪我,是我胡鬧。”
要不是他一時興起攬住了她的腰,她也不會躺下。
畢竟是要麵子的人,蘇小米聞此言,心情頓時豁然開朗,還得了便宜又賣乖,一個勁地把責任往他身上推,而他也不生氣,笑著跟她道歉。
即便再怎麼不介意,可如此近距離接觸,蘇小米難免覺得不自在,她趁兩人之間沒有話題說了,便匆忙下床,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跟他搭話,“好晚了呢,你趕緊起來收拾收拾然後去吃早餐吧,不是還有工作沒有處理完嗎?”
所以呢?
她在著急什麼?
愛德華哭笑不得,又不能拿她怎麼樣,隻能配合地回應她,“我知道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正好他也有事情必須一個人獨處才能處理。
既然他肯給她台階下,蘇小米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她絕口不提昨天晚上跑來他房間偷東西的事情,甚至將愛德華調查她這一事也隨之拋之腦後,點頭的同時,已經往門口大步走去。
倒黴的是,蘇小米一離開房間,竟然就遇到朝著她飛奔過來的白露,白露也發現是她,臉霎時沉了下來。
臥槽?!
白露該不會想殺了她吧?
蘇小米無路可退,隻能縮在角落裏,像個小雞仔弱弱地看著身著女仆裝的白露跟瘋了似的朝她狂奔,直到在她眼前,才停下腳步。
“你,你要幹嘛?”蘇小米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應對的辦法,又逃脫不成,隻得硬著頭皮上了。
由於緊張,她下意識地抓著胸襟前的係帶,瞪遠了眼睛,楚楚可憐地注視著對方,希望白露能手下留情。
然而,白露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跟她撕破臉皮,直截了當地追問,“你怎麼會從先生的房間走出來?你該不會在他那裏過夜吧?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他嗎?為什麼還——”
她要問的問題多得三天三夜都算不清楚,蘇小米聽得耳朵都快聾了,不得已才讓她打住,“停!我有話要說,你得給我這個權利,我才能回答你啊。”
首先,她無依無靠又身無分文,還獨自處於隔絕的島嶼上,已經夠疲憊了,怎麼可能還有精力做別的事情?更別說是愛人這麼困難的事情了。
所以,白露大可放心,她跟愛德華不可能發生什麼。
“我是去他房間找他調查我的證據,不是你想的那個關係,還有,不是你跟我提的這件事嗎?”蘇小米說著,把白露撐在她耳邊的空隙的手給扒拉下來,她不喜歡這種被逼到角落的感覺。
興許是她的態度真誠,白露這麼多疑的人竟然破天荒地相信了,但仍然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總之你要是讓我發現你跟先生有什麼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她氣嘟嘟地說道,碧綠的眼眸望著蘇小米,眼中帶著很深的不信任。
靠!
她也不需要一個沒什麼太深關係的人的原諒好嗎?
盡管內心吐槽萬千,蘇小米明麵上還是點了點頭,櫻唇往兩邊延伸,滿臉地無可奈何。
本來話題應該到此為止,白露卻硬生生地把她的注意力拉到愛德華身上,冷不丁地說道,“說起調查這事,我發現我看錯了日期,他是在你來了之後才開始調查你的。”
啥?
“你又趁著去書房打掃的時候看的?!”蘇小米半信半疑地盯著她,覺得此事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