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白露有沒有這個膽子再重蹈覆轍,就說愛德華,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也不可能被石頭絆倒兩次才是。
發現她在懷疑自己,白露閃動的眼眸露出心虛,她機械地扭過頭,抱住雙臂,故作傲慢高深,“你信不信都隨便你,反正我沒有權力管。”
此話一出,蘇小米才勉為其難地接受這個結果,不得不承認,她是鬆了一口氣的。
“如果是真的那真的太好了,愛德華調查我是正常的,畢竟我突然闖進島中,如果他什麼都不懷疑,那才是奇怪呢。”撫著心口歎了口氣,蘇小米一臉滿足,眉目間卻還殘留著昨夜疲憊。
她累了,真的折騰不起了。
剛睡醒蓬頭垢麵地站在走廊上到底是不合適,蘇小米抓了抓她如同草窩似的頭發,繞過白露離開,揚長而去。
而在她離開後,白露也欲轉身離開,卻又有所眷戀地望了沉重的木門一眼,不想竟會看到門是虛掩的!
這麼說,她們剛剛的對話有可能全被聽到了?!
驚詫中,白露瞪圓了眼睛,腿都要軟了,而此時,虛掩的木門也被拉開,愛德華著一身家居服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
“先,先生——”由於太過緊張,她連話都說不完整,撫著撲通撲通狂跳的小心髒,心裏已經在撓牆。
死定了……
居然在外頭說主子閑話,這對服務業來說可是重大禁忌,何況對方還是愛德華先生,那更是罪加一等。
即便如此,白露仍然想要嚐試解釋,她半張著嘴,支支吾吾地開口,“不是的,您聽我解釋……”
話音未落,就見愛德華伸出食指抵在他的薄唇上,並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因為解釋沒有任何意義。
白露如同被判了死刑的罪犯,一瞬間麵如死灰,眼中布滿絕望,在她的認知中,愛德華一定是想炒了她,然而實際上,他這次意外地非常寬容,“你偷看我文件這事,我本來很生氣,但是出於你這次的表現很好,我可以原諒你,隻不過下不為例。”
誠如蘇小米所想,愛德華不可能會被石頭絆倒兩次,因此白露所說的第二次重大發現不過是她為了讓蘇小米把注意力從愛德華身上挪開,才撒的謊。
不管蘇小米相信與否,白露這麼說至少讓她安心多了,也會更心安理得地生活在這裏。
思及此,愛德華頓時也不介意被泄露秘密一事了。
而白露也因禍得福,竟然破天荒得到了他的表揚。
“是!非常抱歉,也很感謝!”
……
轉眼又過去數個日夜,蘇小米的情緒似乎真的穩定了,每天除了搗亂就是搗亂,在這裏過得不知日夜。
除了偶爾,她還是會想起歐明決,或是夢見他,每次腦海裏一閃過他的身影,她的心仍然會揪疼。
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像他一樣的一個人能讓她又愛又恨了。
但故事的發展始終出乎意料,她永遠摸不透。
那些停留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思緒,蘇小米都會藏在心底,然後跟沒事人一樣過著沒心沒肺的生活。
閑著沒事的時候,她就畫畫。
做什麼都好,唯一不該的就是她不應該去房間找愛德華,也不該有讓他做模特的念頭,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從室外進了大廳,蘇小米馬不停蹄地上樓,往盡頭狂奔,她習慣了任性,直接把門推開,“愛德華!”
咦?
隻見室內空無一人,浴室的門也是敞開的,愛德華根本就不在這個房間。
“不對啊,今天吃午飯的時候我明明記得他說要回房間處理一些事的。”蘇小米自言自語,一臉疑惑,同時還有一點點失落。
她不死心地又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還是沒發現他的身影,倒是看到被丟在床上的手機,手機屏幕還亮著,已經解鎖。
出於好奇,蘇小米將手機拿起來,太久沒接觸通訊工具,她拿著竟然還覺得有些生疏。
隨手劃拉兩下,蘇小米不小心點開了通話的頁麵,她下意識地想退出,目光卻不偏不倚地看到位列第一條的通話記錄——撥通失敗的去電。
一個電話而已,這沒什麼好稀奇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串電話號碼,是蘇小米再熟悉不過的數字。
除非她腦子真的進水了,這個號碼一定是歐明決的。
果不其然,愛德華還是查到了這層關係,不過好在並沒有接通,他也沒再堅持,出於什麼考慮已經不重要。
看著那串熟透了的號碼,蘇小米的心像是慢了半拍,有一瞬間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