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淇安分手以後,接到高昂的電話,我看著手機愣了有半分鍾,結果還是按掉了電話,拔掉了電源。淇安的話讓我突然就不怎麼想見到高昂,卻說不清是為什麼。

晚上,回爸媽家跟老頭兒老太太吃了頓飯。一桌精致的飯菜,我卻吃得意興闌珊。

忽然,老媽問我,“上次2月14號你跟誰出去的?”

我潦草地撥著米飯,“朋友。”

“男的女的?”

我抬眼看了老媽一眼,裝模作樣,看起來問得隨意的樣子,“男的。”

“哦,那什麼時候帶回來看看?”繼續裝,真是雲淡風清。

“沒那打算。”

老媽憤怒地撥完最後幾口飯,“吃完了洗碗,快三十的人了,還懶得跟豬一樣,回來都不幹活!”

站在洗碗池邊,我還是有點愣,不得不承認心情莫名其妙地變糟了,我習慣在覺得頭疼的時候回避問題,如果硬要把我拖出來麵對,我會很惱火,雖然,高昂不是那個要我麵對的人,可因他而起的問題卻是擺在眼前。

洗洗弄弄幹完活兒是8點鍾的光景,看著老媽瞪我的樣子,沒個一兩天是不會消氣的,我識相地打了聲招呼,拎著包走了。

出了門以後才覺得沒有方向,又不想回家,於是插著口袋亂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Rock那家酒吧的門口。我看著那個銅製的大招牌好一會兒,才終於推開門走了進去。

店裏人不多,大堂裏的電影放映機沒開,旁邊的小舞台上,有樂手在彈琴,似乎是爵士的樣子,輕輕漫漫的,聽著很是舒服。Rock正在吧台調酒,聽到我推門進去的聲音,抬頭看了我一眼,朝我點點頭,說了聲“裏麵,進去吧”。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雖然高昂說過那個包廂我隨時可以來,不過總覺得會影響Rock做生意。

剛推開包廂的門,就聽到高昂的聲音從裏麵傳來——“Rock?”,我放在門把上的手有片刻的猶豫,輕輕歎了口氣,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沁?”高昂見是我,一臉頗為意外的表情。

我把包扔在沙發床上,走到吧台找喝的,下意識裏覺得應該跟高昂說點什麼,可手裏搗騰了半天還是什麼話都想不起來,最後,開了瓶汽酒,坐到高昂旁邊,默默地喝了起來。

“你怎麼了?前麵打你手機也不接?”高昂看著我。

我沒有回答他,看著屏幕上演著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老電影,我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卻不能從情緒中擺脫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開口,“高昂,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我捏著酒瓶尋找合適的形容,“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