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樂聽罷又添了一句,“娘娘不是這麼覺得的嗎?”裁雲輕笑了一下,也不看她,溫溫柔柔地道:“那也是看在太後的麵上的呢,若是她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宮女,誰會這麼聽話呢?到底還是有背景有勢力的緣故。”
顧樂認同地點了點頭,又添了一句,“但是也不僅僅是這樣,你看看皇後娘娘身邊的珠璣,到底差的也不是很多,但若是珠璣過來說這些話,定然要被明修容罵死,哪裏會像蘊影姑姑一般受人尊敬呢?”
裁雲也覺得有一絲道理,“那你就好好學啊,不過你先前不是覺得風色是宮中最好的姑姑嗎?怎麼如今便始亂終棄了。”顧樂笑盈盈的,“風色姑姑我也仰慕啊,不過蘊影姑姑似乎要更厲害一些。”
兩人笑著回到了宮裏,絲毫不像是被禁足的罪妃一般。
又風平浪靜地過了兩天,.顧樂小心翼翼地拉著裁雲,壓低聲音道:“娘娘,東西回來了。”裁雲微微頷首,神態自若,“去內室說話。”顧樂將懷中帶著的小小金鎖遞給裁雲,隻道是:“聽老爺說,這應該是清瑩弟弟的平安鎖,清瑩親手送給她的,隻要清瑩看到,便知道如今她的家人到底在誰手裏了。”
裁雲歎息一聲,若是清瑩因為家人背叛了自己,雖然不齒但也是無可奈何,若是因為旁的,那她就無話可說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蘇裁雲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她將金鎖拿了過來,係在自己腰間,又特意換了一身緋紅色的衣裳,雖然金鎖略顯寒酸,但到底不怎麼顯眼。
她略思索片刻,道:“你現在去外邊通知那些侍衛,就說本宮已經找到了線索,讓他們去通知皇上,皇後,以及福嬪那裏,都要特別通知。”顧樂微微頷首,即刻出去,裁雲又拉著風色,靈犀,小連子幾個人說話,吩咐了不少。
不多時,先是寧帝到了悠然宮,雖然還在賭氣,但依舊是關切地看著裁雲,目光裏的一片情深是擋不住的,他雖沒說話,裁雲卻大約能夠猜到他的心思,忙親自過去給他倒了杯茶,“皇上,喝些茶吧。”寧帝見狀,目光溫柔了好些,禁不住捉住了她的手,“你過得可還好?”
裁雲甜甜一笑,“很好,皇上對臣妾的用心,臣妾都記在心上呢。”
兩人還沒說上幾句話,皇後婉夫人等人便一起來了,兩人鬆開了手,裁雲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禮,明修容見狀,皺了皺眉,“逸芳儀這是做什麼呢。”
裁雲微微挑眉示意,“怎麼了?臣妾並沒有做什麼啊。”明修容顯然是對之前寧帝對她發脾氣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再不敢說話,隻是瞪了裁雲一眼,雖不知裁雲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但鄭貴人做事向來幹淨利落,若不然當年成貴嬪怎麼能死的那麼利落?
她微微一笑,眯著眼睛頷首。
福嬪此時也走了進來,黃娘子在一旁扶著她,已經三個月多的身孕差不多顯懷了,此時麵上也是憂心忡忡,寧帝免了她的禮,她笑盈盈地拉著裁雲的手,“終於,終於是好了,幸而你找到了,若不然妹妹都要擔心死了。”
裁雲捂住她的嘴,溫柔地道:“腹中還有龍胎,說什麼死不死的。”
明修容最厭煩的就是裁雲故意在寧帝麵前表現出她溫柔和順,不由地皺眉,出口道:“逸芳儀不是說找到了證明不是你的證據嗎?如今是在拖延時間嗎?雖然你每天被禁足閑在宮裏沒事,但皇上,皇後可與你不同呢。”裁雲笑了笑,寧帝卻道:“朕自己都不覺得,那到底還是明修容更懂朕?”
明修容屢次被寧帝反駁,愈發沒臉,此時也不敢說話。
皇後溫婉地道:“逸芳儀若是有什麼線索,盡管說出來,皇上和本宮都會為你主持公道的。”裁雲垂著眉睫應了一聲,道:“臣妾當時記得是你內務府的冊子上寫了臣妾的宮女清瑩拿了麝香,春梅又說那張帕子是臣妾送過來的,所以才說就是臣妾的問題。”
寧帝微微頷首,“正是。”明修容麵上稍微露了些惶恐,不知道裁雲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裁雲想了想,道:“還請王公公將劉總管,小魏子,以及香梅,清瑩四人叫過來,我自有辦法證明並不是臣妾心狠手辣下的麝香,而是另有有心之人。”眾人麵麵相覷,因裁雲說得信誓旦旦,都禁不住有些懷疑,到底是不是如他們所見。
不多時,王忠帶著四人進來,裁雲笑著道:“那就先說麝香一時吧。”說著,她看向劉喜奉,問道:“公公可曾記得清瑩是什麼時候去取的麝香?”